“母親既然決定了,兒子又有什麼話好說,只要母親心裡舒服就好。”

賈赦並不把賈母的諷刺放在心上,拉著邢氏又坐回椅子上優哉遊哉的品起了茶。

別人不知道梅夫子的事情,他卻是從賈琮和林如海那裡聽到過一些的。

梅夫子根本就不是梅侍郎的親子,如果不是梅夫人一再相逼甚至派了人想要置他於死地,就連這兩成他都是不想要的。

“梅夫人最後肯定會慶幸自己為了面子給了這兩成的。”

賈琮當時很是幸災樂禍的樣子,雖然具體的事情沒說,但是裡面應該還有其他事情才是。

再說賈政,這事兒本來就是大房吃虧,賈赦既然都不反對,他自然是樂得裝糊塗,又假惺惺的跟賈赦客氣了幾句,就迫不及待的親手從琥珀手裡將清單取了來,又命人取了紙筆開始逐項進行衡量了起來。

“金陵主街的鋪子……落泉山的溫泉莊子……樂天居士的字畫……”

“老爺,這樣大的事情還是妾身和你一起參謀吧。”

王夫人原本就有些坐不住,越聽臉色越是難看,終於還是讓身邊的丫鬟將她扶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賈政挪了過去。

她不比鳳姐兒和寶玉年輕,在地上跪的時間又長些,這會兒臉色更是難看的厲害,說起話來也有些有氣無力的。

“你個……你也過來一起參謀吧。”

賈赦見她臉色蠟黃的樣子心裡就厭煩的厲害,本想一口拒絕,不過話說到一半忽然硬生生的轉了口風。

“二叔,這樣只怕不太好吧,二嬸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之前您不是也答應等到了金陵那邊就送二嬸去吃齋唸佛嗎?

怎麼如今遇到了事情又讓二嬸參謀,難不成二叔前面說的是騙人的?”

鳳姐兒的眼裡閃過一絲譏誚,開口對賈政又道。

之前她聽了迎春讓司棋捎進來的話,還以為事情只是自家那個好姑母做的,賈政根本不知情呢,這會兒見賈政的表現,也明白他就算是自身不參與,至少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鳳哥兒,我可是你嫡親的姑母!你怎麼……”

王夫人沒料到鳳姐兒會站出來反對,動作一僵,臉色也陰沉了起來。

“侄女兒知道啊,不過姑母之前不是說您身子不好,希望等蓼哥兒大一些之後還將公中的事情交給侄女兒嗎?侄女兒也是想讓姑母多休養休養。”

鳳姐兒聞言笑開,面上盡是關心的神色,不過眸子裡的的嘲諷卻是毫不掩飾。

“你……你不想賣鋪子了嗎?璉二……”

王夫人被她懟的氣悶,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

“二弟妹,你這是什麼意思?鋪子和璉兒又有什麼關係?璉兒出什麼事了?”

賈赦有些困惑的看著王夫人。

“二弟不知道嗎?前些日子我大哥寫信過來,說是西南那邊出了事,璉二……璉二……”

王夫人見他這樣緊張,眼裡都是痛快和得意。

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又如何,自家的寶玉活的好好的,賈璉可是一命嗚呼了。

“璉二來信說,他很有可能又要高升了!”

說到賈璉的來信,鳳姐兒臉上帶了幾分笑意,目光也柔和了起來。

“別自欺欺人了,你叔父可是說了,西南鐵礦出了大事情……”

王夫人以為鳳姐兒再硬撐,又搶過話道。

“二嬸說得對,西南鐵礦出了大事情,主管鐵礦的孫大人連同其他共謀者,盜取了礦上幾個月的開採量,不過……

二嬸還不知道吧,璉二已經帶著人將開採量趕回來了!所以他官升一級的可能性非常大!”

鳳姐兒喜形於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