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她剛剛從楊旭口裡問出來的,這會兒多告訴一個人,也是想著多一個人能逃出生天。

“你擔心紫武國來的人會殺人滅口?”

“情況不太妙。”

因為擔心會引起旁人的主意,梅若昀的嘴唇幾乎要貼到迎春的耳朵,撥出來的熱氣也讓迎春不自在起來,胳膊肘用力的將梅若昀朝旁邊抵了抵,又指了指牛百孝他們,沒有再說話了。

“可是……可是我後來確實醒了。”

牛百孝想要解釋,但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得乾巴巴的說道。

“是啊,你確實是醒了,不過卻不是因為那些因你而死的少年,而是因為……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昏迷,那只是你不願意跟著太傅學習的一個藉口!”

侍衛頭子冷笑轉身,盯著牛百孝一字一頓的道。

這話不僅讓他身後的侍衛一片譁然,就連護在牛百孝身前的紫風紫月,以及諸多侍衛也都是臉色大變。

“你……你胡說。”

牛百孝臉色慘白,指著侍衛頭子的手也顫顫巍巍,顯然內心極不平靜。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牛百孝,這麼多年了,你晚上的時候能睡得著嗎?那些紫武國的少年晚上的時候有沒有找你?”

“我……”

侍衛頭子的話牛百孝幾乎要站不穩了,他沒有再說什麼,臉上的慌亂肉眼可見。

米亞確實沒有撒謊,當年他也是覺得學習太辛苦,這才想了辦法裝病,又擔心裝的不像,就服下了一個伴伴給他準備的裝病的藥粉。

他既然沒有病,那些御醫們自然什麼都查不出來,又怕父皇怪罪他們,這才順著他的伴伴的話,說他得了怪病。

他其實沒有想過事情會變得這樣嚴重,只是小孩子上學倦怠了,想著靠著病多休息十天半個月的,誰知道後來竟然出了那麼可怕的事情。

可是……可是他都已經知道錯了,也已經偷偷讓僧侶們超度過那些亡魂,就連當初慫恿他裝病的伴伴都被他想辦法給殺了。

那可是他從小到大最好的伴伴了,他都已經失去了他的友情了,難道這樣的付出還不夠嗎?

對了,還有那個術士,後來不是也被他想辦法讓父皇給罷免了嗎?這件事情知情人都已經死了,米亞是什麼地方得知的?

“牛百孝,你很好奇我如何得知的吧,你當初那個伴伴知道你會捨棄他,親口告訴我的。”

可能還嫌刺激牛百孝刺激的不夠,侍衛頭子又爆出一個秘密。

牛百孝幾乎快要暈過去了,這是什麼意思,那個伴伴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件事情明明就是他慫恿的啊,他為什麼臨死之前還要拉上他呢?

“米亞,你還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快些動手,這裡是大陳,再僵持下去,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要不是你說你做不到像牛百孝那樣心狠,想著要送他最後一程,我等也不會等到這會兒還不動手了。

牛日雜那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紫武國的帝皇,殺了牛百孝,紫武國重新冊立皇子也就是了。”

莫拉扎顯然著急了,撈起一旁帶著鐵環的大砍刀從站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如果不站在現在這個位置上,迎春其實還挺佩服這個叫米亞的侍衛頭子的。

要知道這牛百孝既然已經讓他當了首領,又帶著他來到了大陳,心裡對他還是十分信任的。

當初知道真相的事情已經死了,他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以後也是拖過的異姓王。

可是他偏偏還站出來了,他這一站出來失去的可不止是侍衛頭子的身份,牛百孝如果不能登上皇位,他異姓王的身份也會在同時丟失。

不過也有可能莫拉扎會給他一個輔政大臣的身份,畢竟那個叫頓珠的轉世皇子應該剛出生不久才是。

米亞點點頭,將手裡的刀動刀鞘中抽出來,刀尖也直直的指向了牛百孝,屋子裡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這位……這位王爺和侍衛,我不想知道你和這位紫武國皇子有什麼誤會,我想說的 是這裡不是你們紫武國,是我大陳的驛站,你們如果想要處理事情,還請離開驛站,離開我大陳國境。”

楊旭手裡握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的佩劍,帶著娃娃臉老劉等幾個驛卒,也擋在牛百孝面前。

作為男子,他自然也看不上牛百孝這種人,但是沒辦法,目前牛百孝示弱,如果他袖手旁觀的話,鄰國皇子死在大陳這種事情,可真的是彌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