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到底不願意芳官不高興,朝迎春拱手道。

“你既然決定了,那就那樣做唄,你自己出銀子,難道我還能擋著你不成?”

迎春無所謂道。

別說什麼銀子也有賈家大房的,現如今可不是呢,寶玉願意花就花唄。

在種花國的時候不是有說法麼,養“廢”一個孩子的方法很簡單,要什麼給什麼。

有些事情越習慣,以後改正過來就越痛苦,一個五品官員的父親,養著那麼多姨娘,唉……可憐呦。

而且她就不信了,賈寶玉這麼明目張膽的偏心,作為人精子的襲人能甘心。

之前平兒的事情,她還在心裡給襲人記著呢,如果襲人不甘願,鬧出什麼事情來,哼哼~

寶玉果然要拉著芳官去找客棧老闆,不過也沒出迎春的意外,果然被襲人給勸住了。

“我的二爺,如今可是出門在外,你就算心疼芳官兒也不是眼下這個心疼的辦法,她一個女孩兒,你就放心讓她一個人住著?要是出了什麼事情……”

襲人笑容可掬,拉著寶玉的袖子柔聲勸道。

說出來的理由也是一副為了芳官兒好的樣子,寶玉心中一動,也轉身看向了芳官兒:

“芳官兒,你襲人姐姐說的是,這裡畢竟不是京都,要不……你就和你襲人姐姐她們擠一擠?”

芳官兒見寶玉不過被襲人隨意勸說了兩句就改了心思,氣得直跺腳:

“二爺,也不是我事兒多,之前你也知道,當初我初到你房裡,也是和麝月秋紋在一處住著的。

可是秋紋不過是丟了一個不值錢的破簪子,就硬要栽贓給我,當我自小孤苦稀罕她那破玩意兒呢!

後來呢,還不是在自己的妝匣裡找著了,我也說了,不願意再被冤枉,要回太太處重新求她老人家幫我重新安排差事。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是不是說了,自那之後再也不讓我和那麼多人一起住著了?現如今這才幾日……”

這樣說著,原本俏麗的臉上也流下了眼淚。

寶玉連忙上前“好芳官兒”“好妹妹”的哄著,芳官兒只是不理,袖子一甩,自顧自的轉過身去。

迎春看得目瞪口呆,之前只覺得寶玉有點……不通人情世故,可是如今看著,這可不僅是不通,這是精蟲上腦好不好。

襲人也被氣得不輕,嬌美的臉都有些扭曲了,不過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二爺,既然芳官兒妹妹不願意和我們姐妹在一處住著,紫鵑倒是有個好辦法,不如……

不如今日晚上就讓芳官兒妹妹在你房裡值夜吧。剛好我和襲人姐姐也累了,她歲數小,能熬夜,你房裡的事情就勞煩她了。”

紫鵑扯了扯襲人的袖子,笑著對寶玉和芳官兒說道。

她的話讓迎春有些意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這丫頭有一套啊,怪不得一個鄉下出身的女孩兒,居然能在溫香居混出頭來,連襲人這個寶玉房裡的第一丫鬟,都被她擠兌著起了另立山頭的心思。

再說寶玉,聽到紫鵑這樣說,他的心裡自然是極為願意的,芳官兒到他房裡之後,他倒是也起過和她親近親近的意思。

奈何自從貴妃娘年傳下旨意之後,王夫人盯溫香居盯得緊,別說芳官兒,就連襲人和紫鵑,他也有好些日子沒有一親芳澤了。

偷偷朝著芳官兒看過去,見她雖然沒說話,不過小臉兒漫著誘人的緋紅,便也回到她也是肯了,不由心裡更是歡喜。

連晚食也沒來得及吃,就拉著芳官兒去了他房裡,說是要將帶來的東西“收拾收拾”。

襲人這會兒也緩過來了,意味不明的看了紫鵑一眼,兩人倒是湊在一處小聲的說笑了起來,氣氛居然出奇的和諧。

迎春不由暗暗慶幸,幸好她有先見之明,之前佈置客房的時候把自己的房子離賈寶玉遠遠的,要是真的聽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動靜,還不得噁心死。

也沒等賈寶玉,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帶著金寶銀香去包間裡用晚食了。

不過寶玉倒是夠持久的,直到迎春用完了晚食,又看了一會兒書,打算梳洗睡了的時候,才聽到他帶著芳官兒從房裡出去的聲音。

迎春懶得再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將金寶叫過來,簡單的叮囑了幾句,就熄了油燈休息了。

翌日一早,天剛矇矇亮,得了金寶訊息的“兩位官爺”就開始催促著一行人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