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果真呢,也倒沒什麼,你們姑娘畢竟是寧府的嫡小姐,只是不該私自傳送進來。這個可以傳遞,什麼不可以傳遞。這倒是傳遞人的不是了。

若這話不真,倘是偷來的,你可就別想活了。”

入畫哭著解釋:“二奶奶,我不敢撒謊,如果奶奶不信,可以去問我們老爺和大奶奶去,若我說了謊話,就將我和哥哥一同打死。

鳳姐拍了拍還想解釋的惜春,起身對入畫道:

“這個自然要問的,只是真賞的也有不是。誰許你私自傳送東西的!你且說是誰作接應,我便饒你。下次萬萬不可。”

惜春知道鳳姐兒這是沒將此事記到她身上,輕鬆了一些,也沒繼續插話。

入畫無法,只能低頭不說話。

鳳姐讓人把她帶著,又將東西且交給來旺家的暫拿著,等明日對明再議。於是別了惜春,方往迎春房內來。

這事兒是迎春挑起,她這會兒自然還在榮慶堂,陪房們本想將她跳過去,誰知道又看到了跟在身後的侍書,只得捏著鼻子又繼續查驗起來,免得被探春抓住把柄。

這一找,居然也找出了一樣東西,卻也不是別的,居然是一個白色針織的小人,鳳姐兒接過來發現小人的腹中應該還有東西,正打算胡亂遮掩過去,就被一旁的李紈一把抓了過去。

“這是什麼?難不成是厭勝之術?”

李紈素著臉,語調幾乎沒有起伏變化。

這話一出,房裡諸人都朝著針織小人看了過去,李紈心中得意,用力一扯,從裡面拿出一個布條,前面赫然是一個生辰八字。

李紈對二房眾人以及賈母的生辰八字都是略略知曉的,這會兒看了發現居然都不是,不由有些摸不到頭腦,難不成是外面的人?

鳳姐兒這會兒也看清楚了,從李紈手裡接過,手指都忍不住緊了又緊:

“是二妹妹的。”

眾人大吃一驚!

本來還以為是二姑娘詛咒別人,沒想到居然是有人要詛咒二姑娘!

鳳姐兒依舊命來旺家的收了,帶著諸人沉著臉朝寶釵院裡走去。

侍書這邊卻沒打算再跟著,綴錦樓已經查完了,她自然要回去覆命,但是這會兒氣氛怪異,就算是侍書走了,陪房們也沒有敢提出馬馬虎虎查驗的事情。

寶釵這邊也已經知道了搜園子的事情,本來還以為她是親戚,能免了這一遭,誰想到眾人還是過來了。

“表姑娘,你也別怪我們奶奶,三姑娘做了錯事,這會兒非逼著我們奶奶一視同仁,仔細查驗呢!”

豐兒把寶釵拉到一旁,“不得已”的解釋道。

寶釵一點兒也不緊張,她院子把持的緊,是萬萬不可能查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總覺得那些陪房離開的時候眼神都怪怪的,終究是沒忍住,讓鶯兒出去問了原因,等到知道了,寶釵的臉色都變了,原來……原來是因為她房裡幾團雪白的羊絨線。

但是……但是迎春房裡的編織小人根本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等到整個院子查驗完,已經是深夜了,王夫人賈母還在榮慶堂等著,鳳姐兒讓來旺媳婦將東西捧著一起去了榮慶堂。

探春已經在堂前跪著了,哭得一臉的梨花帶雨。

賈母王夫人邢氏臉色都不太好看,但是卻都沒有太生氣,畢竟這會兒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她們是貴女,都懂一些養生之道。

“祖母,我真的不知道那裡面有文書,只是想寫字,順手拿著墊一墊,誰讓二姐姐不放好的。”

探春也不算傻,雖然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但是東西確實是在她房裡找到的,她今日也確實去了綴錦樓,再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根本就沒有意義。

“三妹妹,你去了我房裡隨便拿東西還是我的不是了?”

迎春語帶嘲諷。

“二姐姐,我真的是隨手拿的,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如果知道的話,我根本就不會拿,咱們是自家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