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腹中可是我們的孩兒,不能有一點兒閃失。”

賈珍拿過秦可卿的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勸道。

當日秦家的小廝上門報喪,賈珍擔心秦可卿操勞喪事損了身子,並沒有讓人將此事告訴秦可卿。

如今三七都要過了,秦可卿才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了秦業的死訊。

秦可卿身子一顫,繼續小聲抽泣。

賈珍又坐了一會兒,才因著公事想要離開。

“老爺,寶珠呢?之前不是說去給我爹爹侍疾了麼?現在爹爹喪事都辦完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秦可卿看他要走,連忙問起寶珠。

她從十二三歲開始,一直都是寶珠在一旁侍候,眼下離了她還真的有些彆扭。

瑞珠也不錯,不過到底不如寶珠貼心。

“鍾哥兒要去了。你要是覺得瑞珠不順手,我就再給你安排幾個就是。”

賈珍並沒有告訴秦可卿寶珠殉葬的事情,其實他對秦業的死有幾分自己的猜測。

畢竟這事也太巧合了些。

聽說那一日寶珠是替可卿去秦府送東西,然後秦業突然就死了。

更奇怪的是,一向和老妻感情頗好,就連沒有子嗣都沒說要納小的秦業,臨死竟然要了寶珠陪葬。

這也是他不讓秦可卿回府參加葬禮的原因。

“那倒不用,有瑞珠就好,說起來鍾哥兒也好些日子沒過來了。”

秦可卿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又道。

“他如今在家裡守孝,哪裡能出來?你還是趕緊歇著吧。”

賈珍看到秦可卿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小心把把她扶到床上躺著,這才匆匆出去了。

看著賈珍出了房門走遠了,秦可卿擦了擦眼淚,從床上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小腹,臉上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