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兒見她這樣,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迎春的額頭:

“還有金寶,這丫鬟居然有迷藥,要是……總之,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不能再往上湊了,知道了沒?”

“知道了,知道了,要是知道尤老孃算計的是二叔,我才不去裹亂呢。”

迎春連聲討饒,又是捏肩,又是揉背的,總算是把炸了毛的鳳姐兒安撫下來了。

“我剛剛只是把二嬸送回了榮禧堂,倒是沒有見父親和你二哥,等見了他們咱們再問問,這事兒確實不太對勁兒。”

鳳姐兒其實也有些看不懂了,尤二姐之前經常去東院,她還以為是看上了賈璉,打算走邢夫人的路子。

難道是她看錯了?

不過這二叔的品位確實有些獨特,就拿剛剛的事情來說,尤二姐和丫鬟在地上躺著,這在床上衣衫凌亂的反而是尤老孃。

尤老孃當初肯定也是花容月貌,不過到如今也是芳華已逝,比二嬸也年輕不了幾歲,更比不上二叔那個已經懷了身子的金釧兒。

姑嫂倆回了榮國府之後,也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相攜又去了東院,賈赦父子還沒有回來,應該是被賈母喚去了榮慶堂。

跟邢氏說了一會兒話,又侍候她喝了藥,兩人才在外面的花廳坐下了。

又討論了一會兒,直到賈赦父子回來,才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賈璉那邊公務繁忙,在寧國府待了一會兒,就被一個同僚喚走了。

賈琮則是被甄賈兩位寶玉拉著說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能注意到賈赦這邊兒的異常。

梅夫子雖說不受待見,但是到底是梅翰林長子,他父親有事要忙,又不是太看得上賈珍,就讓他過來赴宴了。

他是個機變的,不過一個眼神,就發現了賈赦的不對勁兒,等到見賈薔將客院的下人都帶走,幾乎就立刻確定了裡面有問題。

一邊讓黑五去通知賈琮,一邊將賈赦喚醒,本想帶他離開,不過賈赦正在頭暈,也想知道賈薔到底是打什麼主意,就又等了一會兒。

至於賈政,卻不是賈琮和黑五弄來的,賈琮對這個叔叔印象不好,但是他到底也算是榮國府的人,真要出了什麼事情,丟人的也是榮國府。

賈政和王夫人其實真的是極為相配的。

王夫人性子狠毒,但是最愛誦佛唸經。

他一向以端方君子自居,但是最愛的卻是嬌俏美人。

他惱恨賈珍對他不理不睬,對賈赦卻笑臉相迎,幾杯下去就有些暈乎乎了。

等到從淨房出來,見到了風姿綽約的尤二姐從面前一閃而過,就晃晃悠悠的跟在了她的身後,他膽子不大,倒不是想做什麼,只是偷偷看看而已。

他酒喝多了,走路有些跌跌撞撞,梅夫子和賈赦又是從另外一個出口離開的,所以他自然是沒遇上的。

再說尤老孃,她對自己這個嬌嬌柔柔的女兒很是清楚,擔心她打退堂鼓,所以今日就託了病,沒去參加宴席。

想著萬一女兒不成功,她也能幫著搭把手的主意。

等時間差不多了,她也進了可選,結果就發現了明顯是喝多了的賈政。

她的目標不是賈政,也就沒有如何在意,可是等進了屋子,只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女兒和丫鬟,根本沒有見到賈赦的影子,心裡就有些著急了。

尤二姐近幾天有總是乾嘔,小日子也不太對。今日的計劃是她提出來的,想著先把女兒塞進榮國府當一個平妻,然後再伺機想其他的辦法。

可是如今這賈赦沒了,尤二姐的事情卻不能繼續拖下去了,尤老孃心裡一橫,乾脆出門將賈政扶進了屋子,然後就是迎春的神來一筆。

“你祖母的意思是納成良妾,可能要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