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有點兒像是剛入府時的白鳶兒。

他本想拒絕,但是手卻鬼使神差的把小丫頭手裡的牛軋糖捏了過來,剝開糯米紙放到了嘴裡。

那糖果入口果然極為香甜,除了牛奶的香甜之外,還有香香脆脆的花生,吃到嘴裡,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是不是很甜?”

小丫頭見他吃了,眼睛笑的彎彎的。

“很甜,謝謝你,小丫頭,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他點點頭,對著小丫頭說道。

“公子,你別難過了,就算是那位姑娘,只怕也不願意看見你難過的。”

小丫頭點點頭,帶著丫鬟和侍衛轉身又往前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轉過身,很是有耐心的說道。

黃昏的落日前,她身著一襲淡綠色的羅裙,站在不算寬的青石巷子中,一臉關心的樣子,讓他不由想到了白鳶兒臨死的時候。

“敏哥哥……你……你不要難過,我……我不希望……敏哥哥難過,你要好好的活著,鳶兒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白鳶兒臉色蒼白,拉著他的手也幾乎沒有血色,但是屋子裡卻瀰漫著讓人心悸的血腥氣。

他伸出了手,卻怎麼也觸控不到鳶兒逐漸消失的身影。

“公子,公子……”

小丫頭的臉忽遠忽近,不過不管是遠還是近,臉上的關心都沒有削減幾分。

迎春這邊已經回到了榮國府,她的心裡很是沮喪,雖說周敏已經答應幫她找莫非求藥,但是此去西北,來回怎麼也要三個多月。

這還是莫非能對症下藥的情況下,如果莫非那邊一時沒有辦法,時間只怕會更多,不過事情已經如此,她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寄希望賈赦能求得更好的太醫了。

“迎兒,你也不用太擔心,王爺那邊既然答應了,肯定會幫我們想辦法的,剛剛醫正也派了太醫過來,你母親這病好好養著,不會影響壽數。”

賈赦見女兒這樣難受,溫聲安慰道。

“女兒知道了,爹爹,這府裡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迎春知道賈赦心裡比自己更難受,勉強笑笑道。

“你二哥和琮哥兒把咱們東院上上下下都查了一遍,可是依然沒有查出你母親中毒的原因。”

賈赦搖了搖頭,心裡也沉甸甸的。

“迎兒看那紅玉還算忠心,先讓她在母親這裡服侍著,還有我身邊的銀香,那丫頭有點閱歷,讓她在母親身邊我更放心一些。父親,這些日子都有什麼人來咱們東院?”

迎春想了想說道。

“省親別院開始修建之後,來咱們東院的人比之前多了很多,你二叔那邊的清客,你二哥同僚的夫人,東院的尤二姑娘,你母親那邊的表妹堂妹,還有一些也參加省親的妃子的家人……”

賈赦將鳳姐兒整理出來的名單遞給迎春,他剛才也是在仔細研究這份名單,不過一直沒有什麼頭緒。

這個女兒自小聰慧,興許她能看出什麼不對勁。

迎春將名單接過來,翻看了一邊,也沒有什麼頭緒,將它遞給司棋打算回去仔細研究研究,正準備起身去看邢氏,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

“父親,迎兒剛剛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東府的蓉哥兒媳婦,她過來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