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善?”

賈母手中的玉滾子頓了頓,就繼續動了起來。

這王保善是大兒子身邊最得力的,這都上燈了,這會兒出去是做些什麼了?

“是啊,母親,聽說連馬車都沒坐,是一個人騎著馬出去的。”

王夫人將手邊的脂膏遞過去,對賈母說道。

“既然沒有用馬車,想必來往的都是些不值的用馬車的人,這樣的事情以後就不要跟我說了。"

賈母有些不高興,從王夫人手裡接過脂膏,從裡面取出一塊,細細的在臉上抹著。

紅樓世界注重禮儀,這隻騎了一匹馬,顯然不是去權貴家,那就沒什麼可注意的。

這個大兒子不成器的很,最喜歡和一些“無用之人”來往,前些日子賴嬤嬤進來看她還說過,他竟然和山野子混在了一起。

整日裡研究什麼花石建築,如今臨上燈了還讓王保善騎馬出去,指定又是去了山子野家。

“母親,今日東院據說宴請了梅家的公子。”

王夫人聽賈母這樣說,也就把這事兒放下了,她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隨便問問,想到這次來的原因,她又開口說道。

“哦……你是打算把寶玉也送到書院去?”

賈母看了看保養得宜的手,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母親,琮哥兒那樣怯懦膽小的性子如今都能得了府案首,要是寶玉也能成了他的弟子,說不定也能得一個縣案首府案首的。”

王夫人斟酌著說道。

“寶玉何等的福澤深厚,要是有那等子天煞孤星的夫子,說不定不但幫襯不了他,反而折損了。”

賈母頭也不抬,淡淡的說道。

把寶玉送到書院讀書的事情,在當初賈琮得了縣案首的時候,她就是想過的。

不過畢竟是歲數大了,雖說雖然對於天煞孤星的事情不是特別的相信,但是到底是有些忌諱。

又覺得可能有些運氣成分,後來也就放下了,等到賈琮中了府案首,她才又動了心思。

想著大不了就是上課的時候去,平日裡讓寶玉避著那位梅夫子也就是了,可是居然得知這位梅夫子已經辭去了夫子之職,說是要安心的備戰明年的春闈。

看了一眼小兒媳婦,見她一副深謀遠慮的樣子,不由心中冷嗤。

“可是……”

王夫人還待再說。

“可是什麼?寶玉那孩子聰明的很,這次如果不是感了風寒,說不定這縣案首和府案首就是他的,你啊,也不用多想,還是趕緊盯著人把省親別院那邊需要的針線做了。”

賈母伸出手,鴛鴦趕緊走過來,將她小心的扶了起來。

“母親,如今才四月,離娘娘省親的日子還有八個多月,現在就準備,到了那時候,花樣子會不會就不時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