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若蘭想了想覺得馮紫英說的有道理,點點頭道。

他雖說有些衝動,但是怎麼說也是那姑娘的救命恩人,她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這麼一琢磨,大直男衛若蘭好像又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呢,聽了挺胸脯,走到迎春的馬車前面,看著她:

“請問你是哪家府邸的小姐,我們無意間救了被“驚馬”嚇壞的小姐,自然是要護送小姐回去的。”

嗯,就是這樣,這風度翩翩的,要是被湘雲妹妹看到就更好了。

“謝謝公子,我……”

迎春見他想明白了,也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說明自己的身份,就看見賈芸帶著金寶也進了院子。

“姑娘……你沒事吧?繡橘如何了?”

迎春這邊被劫持了馬車,那邊被一腳踹下馬的馬六就掙扎著去通知了賈芸和金寶。

金寶有一定的江湖閱歷,雖說不如衛若蘭,但是仔細分辨也很快找到了馬車的蹤跡,於是帶著賈芸一路跟著車轍尋了過來。

等到了農家小院之外,馬車的車轍就不見了,院子門大開著,兩個人擔心有詐,一個手持寶劍,一個手握軟鞭,打算伺機而動。

然後就聽到了裡面刺耳的公鴨聲,知道原來姑娘是被人救了,這才收了武器進了院子。

“沒事沒事,就是繡橘暈了。”

迎春看到兩個人找過來,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笑著說道。

知道繡橘暈倒了,金寶自然是進了車廂幫著迎春照顧她,賈芸則是代替迎春,又把衛若蘭和馮紫英謝了又謝,這才駕駛著馬車回了貓兒衚衕。

“我果然還是比較適合和男人打交道,咱們走吧。”

衛若蘭笑得像是一個二傻子一樣,對著馮紫英說道。

“好,咱們回去吧。”

馮紫英看了一眼衛若蘭,有些不忍直視。

他這個好友什麼都好,長得好,講義氣,有謀略,但是就是有一點,估計是在軍中和士兵待得久了,對於彎彎繞繞就厭煩的厲害。

剛剛那位公子也聰明的緊,知道投其所好,把好友捧到高高的,但是對女子的身份什麼的隻字未提,偏偏好友還聽不出來,覺得他好打交道。

唉……

這樣也挺不錯的,想得多了煩心事也多。

馮紫英這樣想著,和衛若蘭一起策馬回了京都。

再說迎春她們,到了貓兒衚衕接了司棋之後,一行人又去了雲容齋修整,這才一起回了榮國府。

“姑娘,司棋……”

司棋的眼睛都腫得像核桃一樣大了,好不容易進了屋子,就拉著迎春的袖子跪了下來。

今日之事都怪她,她明明知道姑娘不會撒謊,可是偏偏不死心,還非要過去一看究竟,結果……要是姑娘出了什麼事情,她就是把自己千刀萬剮了,只怕也恕不了這個罪。

“今日之事純屬意外,司棋,我累了,想要歇一會兒。”

迎春也知道司棋心裡難受,需要她進行開解,但是她真的是累得很了。

或許說不是累得,是害怕之後的鬆懈,只覺得身子骨都痠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