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賈二小姐的口氣很是篤定,好像確實知道她之前用過手段“親近”過這賈珍父子倆。

“不知道尤三姑娘聽沒聽過一句話。”

尤三娘盯著迎春並沒有說話,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迎春並不是讓她回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迎春語氣淡淡的,尚且稚嫩的臉上也很平靜,但說出話來犀利無比。

“我尤三娘做過的事,當然是敢承認的,不過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跟今天一點關係都沒有。”

“二妹妹的意思是?”

賈璉近兩年一直是京都和江南的來回跑,和賈珍賈蓉廝混的時間幾乎都沒有了,哪裡又能聽說尤三孃的事情,這會兒聽得不是很明白。

尤三娘看了一臉賈璉,倒是沒有遮掩,或者她知道,就算是遮掩這事也是瞞不住的。

她之所以看了一眼賈璉,也是告訴他,她以後會一心對賈璉的意思。

但是賈璉並不知道她的事情,所以對於她這一眼,倒是有幾分莫名其妙。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那三年前的事情也過去了?”

迎春說完這句話,心中一陣緊張,面上卻並不顯。

“三年前?你都知道些什麼!”

尤三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雙美目看向迎春。

“三年前,尤夫人的壽誕……”

“夠了,我不知賈二姑娘是從何得出此事,不過你既然知道此事,相比也是知道我的想法的!”

當年尤老爹還活著,尤三娘是尤府上的三小姐,只不過是驚鴻一瞥,心裡就有了那個人的身影,後來託人打聽了他的事情,想著讓尤老爹替她做主,誰知道尤老爹竟然就病了,纏綿病榻兩年多,前些日子更是一命嗚呼,她本來還以為今生和那個人無緣,想著隨便找個家裡富庶的嫁了就是,誰想到現在竟然突然知道了那個人的訊息。

尤三孃的心裡既喜且悲,喜的是知道了那個人的下落,悲的是自己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率直的少女了。

尤老爹剛開始病的時候,族裡對她們母女還算照顧,後來隨著尤老爹的病情加劇,她們母女的處境也開始越來越差。

再加上兩姐妹長得花容月貌,打她們注意的人數不勝數。

要不是尤氏伸了把手,或許她們的處境比現在還要糟上一萬倍,想到這裡,尤三娘也覺得自己對不起尤氏,不該在尤氏的喪禮上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尤三姑娘,你的意思是?”

迎春的月容齋生意不錯,因為做的大多是女人生意,除了和黛玉的綢緞莊,做首飾的老鳳凰,和不少戲班還有青樓也是有聯絡的。

這冷麵郎君柳湘蓮,原先也是世家子弟,因為他性子豪爽,對小事又很不在乎,最是喜歡玩槍弄劍的,對於科舉仕途卻沒有什麼興趣。

後來父母雙亡之後,就開始整日在京都遊蕩。偏偏他又長得極美,不少青樓的姐兒寧願倒貼也想和他春風一度,所以迎春是知道他的下落的。

“這件事……就算了,不管賈二姑娘信不信,這件事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一個人到了這裡,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劍放在了這裡,我只是守靈累了,在丫鬟的服侍下用了一碗薑茶。”

尤三姐的態度看起來很正常,不像是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