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到了子時我就回來了,回來的路上喝,驅驅寒氣,你在家看好孩子,早點睡吧。”

王嬤嬤哪裡不知道王柱兒媳婦的打算,不過她只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媳婦又給她生了孫子,所以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就推開門走出去這可是了。

“老傢伙,一口都不給我留。”王柱兒媳婦把孩子抱過來一邊哄睡一邊小聲罵。

等王嬤嬤到了二門,幾個一起值夜的婆子已經到了,她們看到王嬤嬤過來,手裡還拿著東西,表現的很是熱情,幾人從角門旁的小房子裡拿出杯子,幾個人開始推杯換盞了起來。

很快一壺佳釀就見了底,胡婆子把酒罈子往旁邊一推,嘴裡唸叨:“王嫂子可真不夠意思,既然拿酒過來怎麼不多拿一些,這還沒喝就沒了,真真是小氣。”

“放你孃的狗臭屁,老婆子小氣?你們知道你們喝的什麼酒嗎?這可是桃花酒,二小姐也心疼老婆子值夜腿疼,這才賞了老婆子,這會兒你們還嫌少。

王嬤嬤酒量淺,這會兒已經喝多了,聽見胡婆子說她小氣有點忍不住。

“是我不會說話,老姐姐你可別生氣,誰不知道這二姑娘心疼你,吃的喝的用的,變著法兒的給你尋摸。”

胡婆子拿起酒罈子一看,果然是桃花酒,這酒可不便宜,怪不得剛才喝就覺得香氣撲鼻,入口綿醇,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牛飲,糟踐了美酒,胡婆子趕忙拉著王嬤嬤的手恭維。

“那倒是,二姑娘可是我奶大的,從小到大最聽我的話。”王嬤嬤自吹自擂。

“是啊,我聽說老姐姐在二姑娘房裡說一不二,想吃什麼吃什麼,看哪個丫鬟不順眼就說哪個,就連執墨那小蹄子都給了一個大耳光。”另外一個孫婆子也恭維道。

孫婆子等人今兒晚上也值夜,不過不是在這個門,她們值夜的角門離這裡不遠,又偏僻,去的人不多,所以這會兒是來找胡婆子和王嬤嬤打牌的。

幾個婆子看見人也夠了,這酒也喝了,七手八腳把東西一收,拿出一副牌來,正打算開始,突然胡婆子跟見了鬼似的,“啪嗒”跪在了地上。

王嬤嬤以為胡婆子喝多了正要取笑於她,忽然發現氣氛不太對,幾個婆子抖的跟篩糠一樣,順著胡婆子的視線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太太正滿臉怒氣的看著她們。

幾個婆子噼裡啪啦的都跪在了地上,刑氏看了看她們,扭頭對王保善家的吩咐:“當值的時候喝酒打牌,你管的好家,告訴璉兒媳婦,這幾個婆子都攆出去。”

王保善家的有幾分委屈,這幾個婆子可並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不過也知道刑氏是嫌王嬤嬤丟了面子,王嬤嬤當初可是她挑的,這會兒也不敢頂撞,揮揮手,跟來的幾個人就把這些婆子押了下去。

刑氏處理了幾個人,繼續往迎春院裡走去,剛進了院門,就看見迎春和黛玉迎了上來。

“迎兒見過母親。”

“黛玉見過大舅母。“

兩女分別給刑氏行了禮,這才引著刑氏到了屋裡,又服侍她坐下,這才讓丫鬟婆子熄了蠟燭,繡橘從裡屋出來,手裡竟然捧出一個圓圓的會發光的東西出來。

“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