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給他倒了一杯:“這是俄羅斯的一款冰酒,度數挺高的,你自己掂量著點。”

李望還不覺有什麼,他眯了一口,但是下一刻就被強烈的酒精味道直衝雲霄,整個腦袋瞬間就好像被酒精佔領了一下,他差點給吐出來。好不容易嚥下去,臉色瞬間就紅了,下一刻他就忍不住咳出來。

蔣言被他這個傻樣子給逗笑了,邊給他順氣邊說:“叫你不聽話吧,我早就說了這款酒度數很高的,連我都不敢多喝。”說完把床頭放著的沒喝完的半杯水遞給他。

李望喝完水好了一點,他自覺有點丟人:“這怎麼跟喝汽油似的。”

“哈哈哈哈你喝過?”蔣言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你的酒量我算是有數了,還好你是學醫的,你要是政商界的人,那可怎麼辦呀?估計早就被人玩死了。”

“切,不會喝酒有那麼嚴重?”李望知道在中國這個社會,交際場上酒是非常重要的,但也不至於不會喝酒就直接被淘汰吧,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蔣言舉起手做出投降狀:“好好好我不跟你討論這個,你要是哪天喝醉了,記得打電話給我,我肯定第一時間去接你。把你接回家,然後狠狠地懲罰你。”

李望被他說的就差鑽被窩裡去了:“行了,別有事沒事的老提這個。”

“年輕人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蔣言在他耳邊細聲說:“不然你說,咱們做點別的有意思的事情。”

李望不想再跟他說,於是乾脆利落的轉身鑽進被窩:“睡覺!”

蔣言身處上流社會,又是個公眾人物,平時工作忙得頭昏腦漲,空閒時間太少,除了他平時和兄弟們出去喝酒賽車打球之類的,他能找到的解壓方式無非做這個事還有一個人獨處,他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很少,因為心裡的事情太多了,獨處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消化哪件,有的時候明明想要好好的靜靜,但是卻越靜越煩躁,所以他選擇前者解壓的時候更多一點。

不過這段時間他和李望走的已經太近,他拿出了很多的時間去陪李望,基本上工作一結束,他第一眼想要看見的人就是李望,不然他也不會費那麼大勁兒用計把高超給趕走,還在李望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計,把李望給追了回來。他自己之前也在想過,他是不是過於在意李望了,但是他自己也沒找到什麼特定的理由一定要和李望保持距離,畢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也是他自己說的,既然喜歡那就多玩玩有什麼錯呢?

他還記得第一眼見到李望的時候,即使穿著那醜的不行的白大褂,李望也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那專注的眼神和氣質,簡直是極品,所以他第一眼就看上了李望,李望的性格雖然古板了點,但是他喜歡的又不是李望的性格,相比而言,李望的這個性格也不是沒有好處,這樣的男人不粘人,他想要找李望的時候去找就是了,不想見他的時候李望也不會來纏著他,這些是最令他滿意的地方。

蔣言從背後抱著他,輕聲的道:“晚安。”

說是睡覺,但是李望其實一直都睡不著,身體不舒服是其次,主要是背後一直抱著他的蔣言,蔣言的呼吸逐漸平穩,看起來是真的睡著了,但是他卻越來越清醒。他開始反思自己最近和蔣言的相處,他發現自己幾乎是一直被蔣言左右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樂在其中,無論什麼事情蔣言都有足夠的能耐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這讓他不得不開始注意。

其實一般時候讓著點蔣言也無所謂,蔣言說實話對他也不錯,雖然已經可以感覺到蔣言身處高位可能有的時候是自我了一點,但是目前還沒看出來他渣男的一面,這讓他的改造計劃一直沒有辦法開始著手,他甚至開始想,要是蔣言一直這樣下去那就好了,說不定慢慢的蔣言就不會是個渣男了。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商可嵐給他發了訊息。

他小心翼翼的把蔣言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拿開,然後慢慢的把手機拿起來,開啟一看,商可嵐說張姨的燒已經基本上已經退了,但就是精神還不是很好,而且最重要的事咳嗽已經加重了。

李望心裡更加擔心了,今天下午開始給張姨做術前檢查的,張姨非常配合,即使身體不舒服還在跟李望說說笑笑,這讓李望心裡的感覺更加難受,他知道張姨的病情很嚴重,而且病情發展的也很快,他都一直不敢告訴張姨,其實他自己也沒太大的把握能儘量減低痛苦的情況下延長生命,要延長生命那就要做手術。

李望回覆她:燒退了就好,術前檢查的結果一般很快就要出來了,這次的手術安排有點緊,辛苦你了。

商可嵐回覆他:這不是最重要的,你主刀的話其實我們心裡就很有底的。

李望都不敢告訴商可嵐自己其實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張姨是蔣言最重要的人之一,現在躺在醫院裡可能命不久矣,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和蔣言說,他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和蔣言解釋。也許蔣言能夠理解張姨不想耽誤他蓬勃發展的娛樂事業的心思,但是蔣言能不能理解他呢?

他不知道,也不太敢想,蔣言看得出來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要是不能原諒的話,他……他也只能認命,無話可說。

他看著和商可嵐的聊天框,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幹嘛開著手機,刺眼。”

李望嚇得把手機立馬給關了,他道:“沒事,鬧鐘忘記定了,我定個鬧鐘。”

蔣言剛才想要睜眼卻被李望的手機光線給刺著眼了,這會兒眼睛都不想睜開,睡的迷迷糊糊的,李望說什麼他也沒力氣想清楚,道:“趕緊睡吧。”

“你怎麼醒了?”李望還不確定剛才蔣言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他要試探一下。

“想著你在我床上呢,夢裡都給高興醒了。”蔣言道:“誰知道一睜開眼,差點沒被你的手機給刺瞎。”

“別貧嘴。”李望轉過身來抱著他:“睡吧。”

蔣言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