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從他們背後走過來,只見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李望臉上的紅暈,顯然是喝的不少,不過這應該已經算是這些紈絝子弟們的手下留情了,要是成心想灌李望的話,李望現在已經被喝趴下來了。

“怎麼了?”林申問道。

“哦,我去個洗手間,讓個道兒。”李望說。

高超和林申還以為李望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立馬把道兒給讓出來了,在門口的時候等李望剛出去,林申就吩咐門口的服務員去找幾個解酒糖來。其實李望喝的不算多,但是他的酒量是真的不行,再加上這次他喝的其實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洋酒,各種酒調和在一起,胃一時半會兒根本接受不了,所以身體現在簡直就是燒得慌。

“前面左轉,一直往前走就是了。”林申說。

李望點點頭,然後就順著林申指的路走,可剛轉彎就聽見高超的電話響了起來,還聽見了他一聲似乎很驚訝的:“蔣言?”

他頓時頓住腳步,在牆角邊站著了。為了不讓他們發現他,他還貼著牆站。

但是高超明顯是壓低聲音說話,李望跟他隔了七八米遠,所以根本聽不清,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是最起碼他可以知道高超接到蔣言電話的時候是很驚訝的。其實不僅僅是高超,他自己也挺驚訝的。

按照以前蔣言對高超的態度,可見蔣言其實對高超恨不得一輩子都看不見他才是好,但是居然這次會主動給高超打電話,李望忍住胃裡的不適,多聽了會兒。

在打電話的時候,高超沒說幾句,其實一直都是在聽,那也就是說一直都是對面的蔣言在說話,但是無論怎麼想,李望都感覺蔣言是在給高超下套,就像是那種現場挖了個坑,隨時準備讓他跳下去那種。

等他們打完電話,林申還好奇的問:“怎麼了?蔣言可不像是會給你打電話的人啊。”

高超也感覺奇怪:“不僅給我打電話,還說現在叫我去打檯球呢。”

“呦呵,不會是上次打了你,所以要給你賠罪吧。”林申興趣這就起來了:“以前恨不得離你遠點,這下突然跟你靠近,你可別衝動的衝昏了頭腦,要知道沒有從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我當然知道。”高超著急忙慌的說了一聲,然後就趕緊走了。

李望想了想,和今晚上蔣言找他的那件事聯絡起來,知道蔣言肯定是要給高超下套了。他去洗手間洗了個臉回去的時候,林申還在門口等他,就怕他跑了似的。

“高超呢?”李望裝作不知道問。

“他有點事,先走了。”林申說,然後又看李望的臉色都有點發白,有點生氣:“這幫混蛋,知道你不能喝酒還灌你,剛才是不是吐了?”

李望心裡也在罵娘,但是畢竟是林申的朋友們,自然也不好拂了別人的面子,所以一杯接一杯的直接把自己酒量給忘了,這下胃裡燒起來他才發現自己是到極限了。

“我送你回去吧。”林申看了看手錶:“很晚了,正好我也該回去了。”

“好。”李望喝了不少,自己肯定是不能開車了,即使林申不送他,他也得打車走,林申主動提出來送他,他正好也能旁敲側擊的跟林申說說讓他提醒提醒高超,蔣言不是什麼好人。

出去的時候,林申讓人把李望的車開回去,然後帶著李望坐了自己的車。

林申年輕的時候喜歡跑車,經常開著最新款的跑車在路上轟鳴,要他自己說就是享受那種發動機燒起來的極致體驗,隨著年紀的增長,他開始著重於沉穩,商務車開始成為他的首選,比如他現在開的這款寶馬,雖然不是很貴,但也可以看起來還是很典雅。

李望一看這輛車就挺喜歡的,他坐上去之後說:“這車比我那輛要好多了,而且能讓人覺得開車的人很沉穩。”

林申笑道:“果然我和你的想法是相近的,但就算是這輛車,上次我開回家我爸也不高興,說是太招搖了,而我媽還嫌棄太花裡胡哨的,這二老對著我的車嘀哩咕嚕的好久,現在我都不敢開這車回去了。”

李望笑笑,果然越有本事的人越低調,林家在京城幾乎可以橫著走,但自家兒子開輛車還是希望低調再低調,雖然李望覺得確實沒必要,畢竟林申賺的錢合法的,開什麼車不行?

“要聽音樂嗎?”林申問。

李望說:“不了,頭有點暈,想安靜一點。”

於是林申就不說話了,車廂裡立刻就很安靜下來,林申開車很穩,在高階真皮座椅上,李望差點睡著,但他還是記得正經事的,他看似無意的起了個頭:“今天高超怎麼走的那麼急啊。”

林申笑道:“他啊,也只有那個人能讓他那麼急了。”

“哦,會情人去了。”李望故作恍然大悟的說。

“也不算,當年的確他們也算是情人,只是剛在一起沒幾天就掰了。”林申笑著說:“做了兩三年的朋友,好不容易高超這個慫貨表了個白,結果沒幾天就被人打了。”

“這個,怎麼會這樣?”李望問:“是不是對方脾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