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大步追上芬格爾,

“我今晚還沒吃東西。”

兩分鐘後,秦良一臉“痛苦面具”地看著自己盒子裡紅彤彤、油汪汪的一大坨炒麵。

今晚絕對是他中餐生涯的滑鐵盧,原因就是他手裡那份酸甜口的炒麵。

這面吃一口進嘴裡後,那充滿罪孽的味道恐怕吃十隻澳龍也無法洗刷乾淨。

“吃炒麵不用筷子也就算了,這個廚師是不是在藍翔進修的廚藝!我點的是一份三絲炒麵,他卻給我整了一份糖醋炒麵?!”

秦良一臉生無可戀地用叉子扒拉著炒麵,露出下面各種奇奇怪怪的配料。

負責中餐攤位的廚師絕對是個人才,手頭上沒有用來做三絲炒麵的胡蘿蔔絲、火腿肉絲和豆芽,便頗有創意地用了其他食材來代替。

那個廚師從南半區的高熱量食品中取來幾個漢堡,將漢堡裡的番茄片和酸黃瓜片盡數抽了出來,切成絲充當胡蘿蔔絲和豆芽,又把漢堡裡的手打牛肉餅切成手指粗的條狀,這樣湊成了“三絲”。

但這還不是使秦良感到難以下嚥的主要原因。

最令秦良抓狂的是那個廚子在傳統的炒麵上添了許多醬,將番茄與酸黃瓜的酸、漢堡牛肉餅的油統統激發出來,炒出一大盤黑暗料理。

秦良身旁,芬格爾還保持著他一貫的水準,捧著一個比手掌大、裡面堆滿“糖醋炒麵”的紙盒在暴風吸入。

芬格爾嘴裡塞滿面條抬頭換氣時留意到自己身旁的秦良拿著叉子一動不動,於是他納悶地問:“你怎麼不吃?”

“這中餐做得太美式了,有點……不太習慣。”

秦良正糾結著要不要打破自己“從不浪費糧食”的戒律。

因為健身完肚子餓,他還讓廚師給自己盛多點炒麵。

結果如今這兩人份的“糖醋炒麵”成了他跨不過的天塹。

一陣香風忽然襲來,驅散了炒麵那齁鼻的酸甜味。

“介意讓我們兩個單獨聊聊嗎?”

全場最亮眼的風景線— —穿著一條火紅色修身長裙的陳墨瞳,或者說諾諾,不知何時來到了秦良和芬格爾兩人面前。

剛剛那句話她是對著芬格爾說的,意思是她只找秦良。

“哇哦。”芬格爾看到諾諾貴氣又熱烈的打扮,誇張地張了張嘴,用力錘了一下秦良的肩頭,

“兄弟你有福了。”

秦良恨不得抓住芬格爾把這句話塞回他嘴裡去,不過他還得請那張嘴幫忙。

“我這份炒麵還沒動過,不如一併給你解決了。”

沒給芬格爾拒絕的機會,秦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那份炒麵塞到芬格爾手裡,一把將他推遠去。

“OK,無關人士已經被清走了。”

秦良拍了拍手,轉頭對上諾諾那雙明快如刀子般的眼眸,

“同學你好,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