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樓梯間下方響起三道慌亂急促的腳步聲,紅色身影兜帽下的慘白臉龐牽起一絲滲人的笑容,抬頭露出兩個空無一物的眼眶,緩緩說道:“導火索自己送上門來了。”

此時,校門外,警察們聽見學校裡隱約傳來的槍聲,一個個臉色大變。

第二批進去的三個警察身上配了槍,但只有在危急的情況下才允許開火。剛剛連續響起那麼多聲槍響意味著他們在裡面遇上了難以對付的敵人。

早已全副武裝待命的警察和特警們從門口魚貫而入,雖然他們心裡對這片情況詭異的校園十分顧忌,但是響起的槍聲他們無法裝作聽不見。

“阿嚏!”

一位昨晚睡覺著涼的警察難忍鼻腔中的不適,走進校門沒多遠就打出一個洪亮的噴嚏,還帶著一點婉轉的尾音。

其他警察們都不由得停下腳步看向他,眼中充滿詫異:不是說學校裡面無法開口發出聲音的嗎?為什麼這傢伙還能打噴嚏?

“好像,現在又能說話了…”一位很早就來到學校門外的警察驚奇地發現。

教學樓三樓,風魔劍介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正在將腿搭在圍欄上拉筋,黑色運動褲上露出一個三葉草商標,在他旁邊,劉思顏正搖頭晃腦地做小學生廣播體操。

他們被房若齡的言靈禁錮的時間比較長,感覺身體有些僵硬,所以為了應付接下來的麻煩必須先原地熱身一下。

秦良透過頭盔的變聲器發出一道沉悶的嗓音:“原來開口說話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如果不是時間太緊,我真想現在高歌一曲。”

“你這種心態十分不健康。”許晴歡批評道。

“哪裡不健康了?”秦良疑惑。

“報復性說話不僅會傷害你的嗓子,還會影響我的聽覺。你變聲器的聲音給人感覺就是頭盔底下塞著一個憋了三天沒上過廁所的大胖子。”

“精彩絕倫的比喻。不如這樣,我每說一句話就賠償你一筆精神損失費,然後你就不要追究我責任了…”

房若齡看著眼前黑色頭盔在跟銀色面具摸諢打岔,又看了眼不遠處殺氣騰騰的“般若”,還有那個在做廣播體操的白色面具。

她總感覺這群人有點不太正經,卻意外的有股親近之意。

“警察開始進來了,我們要趕緊走了。”秦良探頭看了看外面,“劍介,你好了沒?”

戴著般若面具的風魔劍介雙手正正扶著自己的頭,左邊“咔吧”一下,右邊“咔吧”一下,然後長舒一口氣。

“呼,可以了。”

這時,房若齡才開口問道:“你們準備要帶我去哪裡?”

劉思顏走到房若齡身前,彎腰伸出右手,笑道:“你以後的新家。”

房若齡牽著她的手從地面上站起身來,彷彿隔著面具都能感受到那和煦友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