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裡是馮·施耐德。”

嘶啞得像破風箱抽動的嗓音讓秦良愣了一愣,他沒預料到大半夜接自己電話的居然是卡塞爾學院執行部負責人,那位在學院中以嚴厲著名的馮·施耐德教授。

其實,今晚本來不是施耐德值班,就算是,秦良也不應該能夠直接與他對話。

馮·施耐德相當於辦公室裡的大Boss,底下有一堆專門接電話的接線員,還有負責處理問題的副教授、教員等等,只有相當棘手的問題才會上報到他那裡。

但秦良是個特例。

昂熱在他執行任務之前,特地跟馮·施耐德打了聲招呼,讓這位任務經驗豐富的執行部大佬今晚坐鎮中央控制室。

如果一旦秦良打電話進來,這通電話會直接跳過所有接線員和其他負責人,直接由全場許可權最高的馮·施耐德接聽。

秦良回過神,不慌不忙地彙報到:“施耐德教授您好,我是秦良專員,目前在芝加哥市區處理一單任務,任務編號是……”

“我知道你是誰,你在做什麼任務。某個傢伙特地囑咐我要像照顧新生嬰兒一樣照顧你。讓一個剛入學的新生外出執行A級任務,而且是獨自一人,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看重你還是寵溺你,亦或者他腦子抽風了。”

馮·施耐德嘶啞的嗓音在電話中抱怨了許久,秦良自知理虧不敢插嘴。

昂熱讓他出任務這一舉動簡直就是將學院的規則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還把負責監督的人拉進來給他善後。

“說吧,有什麼事?”馮·施耐德冷冰冰地說道,他已經做好秦良任務失敗需要學院給他擦屁股的心理準備了。

“失蹤的馬克·約瑟夫實習專員我已經掌握了他的位置,稍後我會去確認。同時受害者中還有一位社會混血種,被我打暈在道格拉斯俱樂部二樓貴賓包廂裡。兇手是一名危險的女性混血種,在交手過程中她疑似服用某種藥劑進化成死侍甚至龍族,現在已經被我制服拎在手裡……”

“等等。”馮·施耐德打斷了秦良的話,“兇手進化成死侍甚至龍族?你確定你知道它們長什麼樣子嗎?而且你一個人制服了她?”

施耐德幾乎是大吼著發出著靈魂三連問的,整個中央控制室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他說的話,手頭空閒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哪個地方出現了死侍,甚至是龍族?”

“那位專員竟然一個人制服了危險種,肯定是位A級大佬。”

“剛剛是誰負責接聽這通電話上報給老大的,出來透露點訊息。”

結果所有接線員面面相覷,竟然沒人接到過這通電話。

“恐怕是一位執行秘密任務的王牌專員,我們還是少打聽為妙,不然又要籤一大堆保密協議。”一位油滑老成的接線員提議道。

幾位接線員忙不迭地點頭應承,顯然他們也在八卦的時候吃過不少虧。

與馮·施耐德的通話中,秦良平靜地說了一句:“我說的一切屬實,軍中無戲言。”

聽見這簡短又鏘鏘有力的保證,馮·施耐德沉默了半晌,說道:“需要我們派出什麼支援?”

“萊克大道45號與46號之間的一條小街,需要一隊醫護人員負責將兩名受害者帶回去,最好配備能夠治療精神創傷的專家。還需要一支押送車隊,這件任務背後可能有別的混血種勢力參與,兇手腦海中有不少線索可以挖掘,我需要帶她回去由專業的人來審訊。”

秦良有條不紊地說出自己的安排。

“沒問題,現場有目擊者或者其他傷員嗎?”馮·施耐德拿著輕輕點頭,又問道。

秦良瞄了一眼這條街道,附近好像只有他腳下的地磚是完好無損的,其他地方被他掄著摩黛絲緹砸得像工地施工現場,一片塵土飛揚。

“呃,沒有。不過,學院裡有會修路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