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蓋蘇文一聲令下,遠處的帳篷裡傳來一陣侍衛的喊叫聲。

片刻後伴隨著窸窸窣窣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一排女囚走了出來。

他們穿著白色的囚服,披頭散髮灰頭土臉,破爛不堪的囚衣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在雪白色的帳篷和雪地的映襯下格外的刺眼。

一群被折磨的半死的新羅女囚。

巫神雙眼眯了眯,看起來待會的場面應該很血腥。

果然。

權蓋蘇文看到這群女人出來後,伸手指了指她們身後的箭靶,對著不遠處的侍衛喊道:“來人,將她們綁到上面去。”

百濟王子:“……?!”

高句麗的國王這是要用活人擋靶?

雖然他們百濟徵獲了新羅多座城池,可是從來都是抱著士可殺不可辱的心態,面對敵人從來都是一刀斃命。

畢竟戰士們都是值得尊重的。

而且這些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百濟的宗旨是不殺俘虜和女人,現下這場比賽玩的是不是太過血腥了?

百濟王子的眉頭微微挑了挑,雙手抱拳面向權蓋蘇文準備開口說話,卻不想權蓋蘇文反而先開了口:“百濟王子這是心軟了嗎?

她們不過一群賤俾,本就應該死在戰場上,如今能夠為我們的宴會助興,實屬她們的榮幸。

而且,在我們高句麗,百濟王子開口挑戰箭法,就應該按照我們高句麗的規矩來,王子您說是嗎?”

百濟王子聽到權蓋蘇文的話,嘴角不禁一抽,這廝分明是話裡有話。

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得陪笑道:“高句麗的國王果然別出心裁,本王子大開眼界了。”

權蓋蘇文得意的笑道:“百濟王子謙虛了,待會了不要手下留情才是。”

百濟王子尬笑一聲,緩緩收回雙手後看向遠處的女囚房,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厭惡。

兩人的動作和表情全然被巫神收入眼底,他輕蔑一笑,抬頭看向頭頂那黃色帶著白色光暈的太陽。

沒過多久,遠處的侍衛傳來報告的聲音,十個女人已經全部被綁在了圓形的箭靶上。

寒風凜冽,吹起她們凌亂的頭髮和皺巴巴的衣角,情景如此悲壯,她們卻滿臉的視死如歸,眼神裡除了解脫看不出來一絲恐懼和憤怒。

權蓋蘇文廣袖輕輕一揮,旁邊的奴才便走上前來,頷首低眉的對著兩位大人物說道:“兩位大人安好,現下由老奴給兩位大人解說一下比賽的規則。

面前一共有十個靶子,靶子上個捆綁了一個女奴,女奴的頭頂都綁有一個蘋果。

比賽之時,十個箭靶會同時轉動,射中蘋果者得一分,射死女奴者減一分。”

還真是別出心裁。

巫神忍不住嗤之以鼻,手中的酒壺卻是隨意的晃動了幾下,而後對著旁邊的小廝說道:“在拿一壺美酒來。”

小廝得令,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進大殿,再出來時,手中端著一個白色的雕花白瓷瓶。

與此同時,殿內的的宮人們已經將座椅都搬了出來,順便給每一個座椅旁邊擺上了一個火盆。

巫神肆意而坐,拿過酒壺旁若無人的喝了起來,權蓋蘇文見他這般但也不和他計較,只挑眉一笑:“既然兩位都沒意見那就開始吧。”

“百濟王子遠道而來,王子先請?!”巫神晃了晃白瓷瓶,眼神清冷的老了看百濟王子。

百濟王子麵對巫神這傲慢的態度,也沒生氣反而淺淺一笑。

自從來到高句麗,不可一世的巫神讓他打心底就討厭,不然也不會想要挑戰一下他的箭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