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李承乾府。

天氣如此晴朗,太子李承乾正在和新來的安奴繪畫品茶,賞花撲蝶。

不遠處的迴廊裡一位身穿金色蟒袍的男子,手持白色玉骨扇,腳蹬白色長筒靴,緩緩而來。

他三千青絲隨風飄動,頭戴金色龍紋束冠,面上一副春風得意之相。

看到李承乾整個人都幾乎都趴在安奴那名男妓的身上,眼底的嫌棄不禁深了深,面上的笑意卻越加明顯。

走到離李承乾不遠的地方,手中玉扇緩緩收起,雙手一拱,對著李承乾的背影深深鞠了一弓:“臣弟見過皇兄。”

李承乾正玩的高興,不想身後突然傳來李泰的聲音,當即將他嚇了一跳。

他一把推開懷裡的安奴,雙眉一皺後對著不遠處的奴才吼道:“狗東西,四皇子來了也不通報,當真是不懂禮數,看來是平時本太子太過驕縱你們了。”

身後的奴才被李承乾傳遞而來的微壓嚇得不輕,雙膝一軟,哐當一下就跪了下來:“回……回稟太子殿下,是四皇子不讓通傳,說……說怕擾了太子雅興。”

李泰見狀,眉頭一挑,立馬開口道:“咿~太子哥哥何必動怒呢,當真是臣弟見皇兄玩的高興,怕破壞了氣氛,皇兄就別怪這奴才了吧。”

那奴才見李承乾居然為他開脫,心裡更虛了。

誰不知道李泰這段時間特別的受李二待見,不僅賞賜金銀財寶,加官晉爵的,還天天召進御書房伴駕,地位眼看著就要超過太子了。

這一次李泰替他開脫,不是更加讓太極殿下憎惡他了嗎?

想到此處,這奴才乾脆先發至人,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李承乾見奴才臉上巴掌打得當真是響翠,不一會功夫就血紅色一片,心中怒氣也找見了不少,於是對著奴才又是一聲呵斥:“滾!”

這奴才當真是跟主子久了,一眼就知道主子什麼意思,連忙滾爬著逃了出去。

而後李承乾渾不在意的對著跪在地上的安奴揮了揮手,安奴可是個小機靈鬼,眼色一使,便帶著身後的兩個奴婢退了下去。

下人們都退了下去,花園中便也只剩下李承乾和李泰兄弟二人。

李承乾看著意氣風發風流瀟灑的弟弟,眼底泛起的濃濃的酸意。

父皇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召見四皇子,就連他寫的詩詞歌賦都是讚不絕口,怕是真的對太子之位動了廢舊立新的想法吧。

若不是他是個瘸子,若不是他生來不如別人……

想到此處,李承乾轉過身沒好氣的問道:“今日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你不在勤政殿陪父皇賞畫作賦,來我這裡做什麼?”

李承乾的話語中滿是酸味醋意,李泰又何嘗聽不出來。

他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臉上掛著淺淺笑意,嘴角微微一揚後說道:“皇兄近日總是藉故不去早朝,我和父皇都十分擔憂,今日特意前來慰問。”

慰問。

監視。

李承乾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一下就看清楚了李泰的真面目,無非就是來打探他最近的動向。

“呵呵,皇弟有心了,本太子一切安好,前幾日足疾發作,今日已然痊癒了,明日便可好好上早朝。”

李承乾收起先前的不悅,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對著李泰淺淺一笑。

李泰自然知道李承乾表面上笑得真誠,內心裡恐怕是想一刀捅死他吧。

畢竟他的地位,如今已經超越了所有皇子,就連李承乾也不過是霸佔著一個太子位子而已。

而這個位子,他遲早也是要拿過來的。

“皇兄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如此甚好。

額,對了。

皇兄,父皇前幾日賞賜了我幾罈好酒,我思來想去,還是皇兄用來享受最是合適,特意命人送進了你的府邸。”

特意送來給他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