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奎有些發愣,想要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來,定定的看著地面。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你身後的那個我們惹不起的勢力了吧?”秦鎮淡淡的說道。

聽到秦鎮的問題,何奎一陣慌亂,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四處亂瞄,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隨即便低下頭沉默不語。

“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啊,不管你身後的勢力有多強大,只要他的手伸不到這間屋子裡面,你的性命都是攥在我的手心當中的。這樣吧,你再清醒清醒,等什麼時候完全清醒了,我們再談,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就是不知道你抗不抗的住。”秦鎮慢慢的站了起來。

何奎聽到“清醒”這個詞,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顫,看了一眼秦鎮身旁的孟選和薛遠,忙向秦鎮說道:“我說,我說!”

秦鎮又重新蹲了下來:“說吧!”

“我是聽命於我們折衝府果毅都尉齊彪的。”何奎緩緩說道。

“那齊彪背後的人是誰?我想一個果毅都尉還不至於讓我們惹不起吧。”秦鎮嘲諷道。

“齊彪是鳳翔節度副使楊應明的人,至於楊副使身後的人應該是朝廷權貴,但是具體是誰那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是誰告訴你我們在鳳閣嶺交易戰馬之事的?”秦鎮繼續問道。

何奎低聲說道:“童侃對隴西之行並未嚴格保密,他們那邊有我們的人,童侃回到岐山不久我們就探聽到了這個訊息,對於你們和童侃他們交易戰馬之事,齊都尉也很憂心,他覺得秋未然會藉著這次戰馬交易的事情和你們隴西勢力搭上關係,這對於我們是極為不利的。如果能夠半路搶奪了這些戰馬,一方面可以破壞你們和秋未然之間的關係,另一方面還可以平白獲得這些戰馬,增強我們的實力。所以他便派我來隴山,在戰馬交易之前,讓黑龍和黃大江伏擊你們搶奪戰馬。”

秦鎮終於明白了,這幫土匪伏擊自己的根源原來是因為鳳翔府的內鬥啊,而且看情況內鬥還相當的嚴重,這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同時秦鎮也悄悄的舒了一口氣,這件事與秋未然和童侃無關,他這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秦鎮苦笑一聲:“你們鳳翔府內鬥,卻把矛頭指向了我們,是不是感覺我們好欺負?可真是柿子挑軟的捏啊。”

何奎的胖臉抽搐了一下:“現在鳳翔府的局勢比較緊張,秋未然的人對我們看的很緊,我們不方便直接對秋未然的人動手,怕引起更大的衝突,於是齊都尉想著直接對你們動手,動用這些土匪也是為了撇清我們,即便是以後秋未然查到這些土匪跟我們有關聯,沒有切實的證據,他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在戰馬沒有交易之前,這些戰馬是你們隴右渭州的,和他秋未然是沒有一絲的關係,秋未然也不可能為了你們同我們動手的。只是我沒有想到最終卻是這樣一個結果,黑龍和黃大江佔據人數地理情報等各種優勢都沒有成功。”

秦鎮還要再問,楊小七突然走了進來,低聲對秦鎮說道:“落生回來了,童侃也在寨子外面,說是要見你。”

秦鎮站起身,笑道:“吆,童侃這眼睛挺長啊,我們剛到黑龍寨屁股還沒坐熱呢,他就找上門來了,走,我們先去見見童校尉吧。”

寨子外面,童侃帶著一百名軍士在馬上靜靜的等候著,看到秦鎮出來,童侃翻身下馬,身後的一百名軍士也跟著下馬,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的雜亂。

秦鎮眼睛微微收縮,只看這支隊伍下馬的動作,秦鎮就知道童侃帶領的這一百軍士絕對是一支勁旅,遠不是現在的渭州軍能夠比的。

孟選在秦鎮耳邊低聲說道:“童侃帶的這支隊伍很不簡單,應該是鳳翔府的精銳部隊,他是不是想要給我們來個下馬威啊。”

“哈哈哈,秦校尉真是智勇雙全吶,不但破了這些匪賊的伏擊,而且還來個反包圍,將這幫土匪一網打盡,最後連他們的老巢都成了秦校尉的棲息之地,童某佩服、佩服!”看到秦鎮走了過來,童侃哈哈大笑,拱手見禮。

秦鎮淡笑道:“秦鎮些許小手段,讓童校尉見笑了,只是秦鎮和這些匪徒剛剛交完手,童校尉就已經知道了,還知道的這麼清楚,而且我們剛到這黑龍寨還不到一個時辰,童校尉就跟著來了,莫非我和他們交手的時候童校尉就在不遠處觀戰不成?”

童侃微笑著點點頭:“不錯,這些土匪伏擊你們的時候我的人就在不遠處,因為當何奎離開岐山進入隴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為戰馬而來,想對你們不利。所以當這些土匪在偵查你們行蹤的時候,我的人也在偵查著這幫土匪的蹤跡,對於他們對你們的伏擊,我們一直看在眼裡的。”

聽到童侃的回答,秦鎮的臉霎時冷了下來:“要知道這幫土匪雖然針對的是我們,可是根源卻是在你們那,既然童校尉很早就知道這幫土匪會對我們不利,你們不派兵相助也就罷了,難道連派人向我們報個信都不會嗎,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落入這幫匪徒們的包圍圈?現在我們僥倖逃過一劫,童校尉帶人到這裡來又是什麼意思,是想向我們示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