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兩刻鐘,洪大山才小跑著出來,對秦鎮和薛遠說道:“都尉大人請你們進去。”秦鎮微微笑了笑,便和薛遠跟著洪大山進了軍營之中。

當秦鎮看到洪大山帶著他們直接往議事堂而去的時候,秦鎮還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正趕上秦州折衝府議事的時候了?

進了議事堂,秦鎮就發現裡面坐著不少人,正上方坐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漢子,正在閉目養神,秦鎮心想這應該是就是秦州折衝府都尉楊慶民了,兩邊下首也坐著五六個人,也正在氣定神閒的沉思著,彷彿沒有發現進來的秦鎮和薛遠兩人。

秦鎮和薛遠對視了一眼。

“渭州折衝府校尉秦鎮拜見楊都尉!”秦鎮行了一個軍禮。

“渭州折衝府隊正薛遠拜見楊都尉!”薛遠同樣行了一個軍禮。

楊慶民任然閉目沉思,一動未動。

“放肆,見了我們都尉大人,為何不跪,渭州折衝府的人就這麼無禮嗎?”坐在楊慶民下首的一名軍官站起來喝道。

秦鎮輕輕瞥了這名男子一眼,沉聲道:“楊都尉是軍人,而我同樣也是軍人,敢問這位大人,下級軍官以軍禮拜見上級軍官有什麼不妥嗎?”

“你......”這名軍官有些氣急敗壞的指著秦鎮,卻一時之間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楊慶民終於像是醒了過來,慢慢的睜開眼睛,淡淡的看了秦鎮一眼:“你們渭州的軍隊連招呼不打一聲都已經駐紮到我秦州城門口了,要不是洪大山向報告此事,我竟然還被矇在鼓裡,雖然你們渭州是由郭威坐鎮,但這事是不是有些太瞧不起我楊某人了?”

秦鎮暗中腹誹,我們的軍隊都駐紮的秦州成門口了,你都沒有察覺,你這個秦州折衝府都尉是不是太草包了?

暗中腹誹,面上卻恭敬異常:“回稟楊都尉,我們渭州軍此次有事借秦州之地路過,郭都尉說過秦州渭州本是朝廷之地,而且也算的上是兄弟之州,在境內相互行軍本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郭都尉也怕楊都尉誤會,所以郭都尉給我們嚴明瞭紀律,讓我們路過秦州的時候一不擾民,二不入城,就連臨時駐紮都是在野外自己搭的帳篷。郭都尉還說過,如果我們有違反這兩條紀律,任憑楊都尉處置。”這個時候,秦鎮只有祭出郭威作為擋箭牌了。

聽完秦鎮的解釋,楊慶民也不再計較此事,不知道是楊慶民懶得理會,還是郭威的名頭起了效果,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不是說有郭威給我的信函嗎,怎麼還不拿出來?”

秦鎮掏出郭威寫的信函,準備上前遞給楊慶民,卻不想剛才的那名軍官又站了起來,喝道:“站那別動!”說完,離開自己的作座位走到秦鎮身邊,拿過秦鎮手中的信函,在拿信函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秦鎮一眼,隨即便趨步上前,將信函放在了楊慶民面前的桌子上。

楊慶民看完郭威的信函,輕笑道:“這郭威到了渭州也不安生啊,要組建什麼飛鷹商行,和鳳翔府那邊進行生意往來,你們這次路過秦州就是為了這事?”

為了方便行事,在給楊慶民的信中,郭威將秦鎮組建的飛鷹商行直接安到了自己的頭上。

秦鎮躬身道:“是,由於我們對鳳翔那邊並不熟悉,而且聽說莽莽隴山之中有很多土匪,所以我們就多帶了些人,以便肅清商路。郭都尉說在秦州地界上,楊都尉說一不二,以後我們的飛鷹商隊進入秦州地界的時候還請楊都尉多多照顧。”

楊慶民面似為難道:“這事好說,只不過我秦州折衝府的軍士為你們的什麼飛鷹商行護航,也是要花費成本的,不知道這事郭威向你交代了沒有?”

秦鎮點了點頭:“這事我們郭都尉已經交代過了,我可以作為全權代表與楊都尉商議這個價錢。”

楊慶民一拍桌子,笑道:“好!”隨即楊慶民作沉思狀,喃喃自語道:“秦州地緣廣袤,若要派出士兵保護你們的商隊,一年怎麼也得需要兩千兩的銀子才夠啊。”

雖然是喃喃自語,但是聲音足夠讓秦鎮聽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