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虎?”

趙飛虎惡狠狠威脅道:“能不能將那個小字去掉,不然小心我揍得你連你叔都不認識。”

王鑄沒有理會趙飛虎的威脅:“放心,你哥現在就在渭州城,說起來,他比你厲害多了,從通安鎮到渭州城七十里路,好幾千人,他竟然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這些拖家帶口、肩扛手提的百姓一個不落的帶到渭州城,就連郭都尉也讚歎不已。”

聽到郭都尉對趙飛龍讚賞有加,趙飛虎一陣得意,微微仰頭,臉上泛著與有榮焉的驕傲,但是他立馬覺察到王鑄現在是看不到他這副得意的表情的,又悻悻然收了回來,指著身旁的楊小七和陳落生向王鑄介紹道:“這是楊小七和陳落生,他們兩個很厲害的。”

黑暗中王鑄朝兩人點了點頭,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楊小七的身上,因為只有楊小七的手中拿著弓箭。

趙飛虎又向楊小七和陳落生介紹道:“這是王鑄,郭威大人的親兵隊正,也是王聖校尉的親侄子,也算是渭州城數得著的高手,武功只比我差一點點。”

王鑄心中一陣氣結,這趙飛虎越來越不要臉了,不過王鑄並沒有同趙飛虎就此事糾結,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留下楊小七和趙飛虎警戒,溫寒和陳落生帶著王鑄朝秦鎮等人暫時休息的地方而來。

“二叔!”儘管天黑,而凹地墳由於處在一個三面環山的小盆地當中,這個時候就顯得更加漆黑了,但是王鑄從眾多身影中一眼就認出了王聖,趕忙上前行禮。

“這是在軍中,要稱呼軍職!”王聖斥責道。

“是,王校尉!”王鑄立馬改正,王聖的這聲斥責傳進他的耳朵中卻有一股親切的味道,行完禮,每等王聖說話,上去就是一個熊抱。

“啊,二叔,你的胳膊!”王鑄驚呼道。

王聖沒有理會王鑄的驚呼,直接問道:“郭都尉在不在?”

王鑄馬上回到道:“在!在!剛才你們在西邊缺口處的戰鬥,郭都尉猜測可能是王校尉你,便帶人過來接應,我帶著一些人在前面打探,正好碰到了溫寒和趙飛虎他們,已經派人報告郭都尉了。”

王聖轉過頭對秦鎮和孟選說道:“那我們這就出發,和郭都尉匯合。”

秦鎮點頭說“好!”,孟選命令眾人上馬,準備出發。

王鑄看到行軍的命令不是出自自己的二叔,感到十分奇怪,而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溫寒等人對這一現象似乎習以為常,頓時有些不滿的問道:“二叔,他是誰?”

王聖用平淡但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不要浪費時間,趕緊到我們去找郭都尉。”

王鑄也明白輕重緩急,壓下心中的不滿和好奇,帶著眾人去同郭威匯合。

秦鎮也很好奇在王聖和渭州府兵們口中極其敬佩的郭都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第一眼看過去,秦鎮便知道那位靜立在最前方的高大身影便是郭威郭都尉,這純粹是一種感覺,但秦鎮知道,自己不會錯。

郭威明顯比身邊的人要高一些,在夜色的渲染下更加顯得挺拔魁梧,只是安靜的站在那兒,便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似乎他身上有一個漩渦,能將周圍的所有東西都吸引到他的身上,這讓秦鎮感到一些壓力。

和秦鎮一起來的王聖溫寒等渭州府兵顯得很激動,連忙上前準備見禮。

“軍情危急,不比行那些虛禮!”聲音雖然略有些嘶啞,但同時也能聽出醇實厚重,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和安全感。

郭威一把扶住王聖,立刻便察覺到了王聖一條胳膊已經沒有了,但他是久經沙場的軍人,並不會因為王聖的傷而表現出憐憫悲傷,因為他見過的流血犧牲太多太多了。

頓了頓,郭威平靜道:“王校尉,這些天你辛苦了,能夠再見到你,我很欣慰!”

王聖慚愧道:“感謝都尉大人掛念,我本就是渭州折衝府校尉,沙場用命,這是我的職責本分,談不上辛苦。,可惜我能力不足,沒能完成阻擊党項的任務,辛虧得秦鎮孟選等人相助,才成功拖住党項軍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