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心想自己身體的最大秘密就是自己從後世穿越而來,但是這與恢復力也扯不上關係啊,試探著問道:“這難道不是你的醫術起效果了嗎?”

朝川烏看著秦鎮,眼神很奇怪,就像是看著一個白痴:“我是醫師,不是神仙,不然這兒就不用了那麼多傷員了。”

秦鎮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有說話。

朝川烏從身上取出銀針袋,將身旁的松油燈點燃,拿出細細的銀針,在松油燈上來回消毒,並用眼神示意秦鎮脫衣躺下。

王聖輕車熟路,一隻手麻利的幫秦鎮寬衣,並扶著秦鎮躺下。

扎完針,朝川烏一邊收拾銀針,一邊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看這次送過來的傷員,他們那邊的傷情肯定不小,我過去多少能夠幫著處理一下。”

“那這邊的傷員咋辦?”秦鎮問道。

“這些傷員我已經處理過了,暫時傷情也穩定下來了,照顧他們的這些人也跟了我好幾天,知道怎麼換藥,短時間內沒有問題。”

秦鎮看著朝川烏佈滿血絲的眼睛,歉意道:“這段時間,你受累了!”

朝川烏肅然說道:“你們在前面搏命,我在後面受點累算什麼。”

隨即有些黯然道:“只是受傷的人實在太多,而且大部分傷勢不輕,我一個人實在分身乏術,耽誤了很多人的最佳治療時間,要是能多幾個醫師就好了。”

秦鎮默然。

秦鎮、王聖、朝川烏、還有一位輔兵,四人騎上馬向孟選等人的臨死駐地趕去,因為這名輔兵最近一次到孟選駐地接過傷員,所以他知道駐地地點。

駐地中,現在只剩稀稀拉拉的二十多人了,如果算上沒有回來的斥候,也就剛三十人過一點,而且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傷,兩天時間,他們的戰損快達到了一半了。

對於秦鎮的到來,孟選等人顯得很吃驚,孟選是知道秦鎮的傷情的,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候秦鎮根本沒有辦法在馬上顛簸的,他將目光轉向朝川烏,見朝川烏朝他微微點頭,臉上並沒有什麼慍怒的表情,便稍稍的放下心來。

“有什麼事告訴我們一聲,我們過去就行,你受這麼重的傷,來回顛簸不太好!”薛遠邊將秦鎮從馬上扶下來邊說道,秦鎮受的傷他也從孟選和溫寒那裡知道了。

秦鎮下馬,邊走邊說:“你們也奔波了一整天了,大家都挺累的,能多休息一會就多休息一會,倒是我,安安靜靜的躺了一天,傷勢好了不少,跟著王校尉出來轉轉也沒什麼不好的,再說,有川烏跟著沒啥大事。”

孟選找的這個地方是在兩山之間的峽口處,兩邊山上長滿了楊樹和槐樹,在一邊的山底有一個敞口的溶洞,孟選他們暫時就在這個溶洞裡面修整,秦鎮等人來到溶洞坐定,朝川烏就忙著檢視大家的傷情,有些包紮的不太好的,朝川烏一一重新上藥包紮。

薛遠自責道:“是我的疏忽,我們偵查的時候發現了一隊党項小隊,我們沒有再深入偵查,就回來報告孟選他們,辛虧孟選發現的及時,要不然我們的損傷將更加難以估量。”

孟選打斷薛遠的話:“這並不能賴薛遠他們斥候隊,主要是我的麻痺大意造成的,我現在是這個小隊的最高指揮,我有些被接連的勝利衝昏了,沒有及時發現党項人已經發覺了我們的存在,才導致額這次的失利;這兩天斥候小隊是最累的,他們每天的行程是機動組的兩倍甚至是三倍,這兒大的地方,去搜尋散落在各處的一隊隊的党項軍,還要小心不能被他們發現,這兩天的戰鬥基本上全都是依賴斥候,不能再要求他們再多了。”

秦鎮看著孟選薛遠兩人,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戰鬥,兩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一些傷,精神也有一些萎靡,但是兩人眼中透出的精光卻是比以前更加銳利了,而且身上若有若無的透著一股血煞之氣。

看到兩人互相搶著承擔責任,王聖感慨道:“你們兩個就不要搶著承擔責任了,你們這樣讓我壓力很大,說實話,你們做的已經夠好的了,帶著臨時拼湊一個隊計程車兵,已經全殲了整體實力遠高於你們的兩倍的敵人,這樣的戰績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要是前幾年我也能打出這樣的仗,那党項人來渭州也不會這麼猖狂了。”

孟選說道:“王校尉你這幾年身系渭州城的安危,所以你的牽絆太多,顧慮太多,沒辦法像我們這樣自由,而且影響一場戰鬥的因素有很多,若不是這次他們為了搶掠更多的百姓和糧食而分兵,自以為周圍沒有威脅到他們的存在而疏忽大意,我們也不可能有殲滅他們小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