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念頭一起,秦鎮便遏制不住想要弄清楚,向韓若芸問道:“韓姑娘,請恕在下冒昧,未請教尊父名諱是?”

韓若芸眼神下斂,輕聲說道:“家父名諱上文下智!”

秦鎮目瞪口呆,還真是這麼巧,沒想到韓文智心心念念想要找的女兒在這,陰差陽錯的被自己碰到了。

孟選也是聽到韓文智這個名字吃了一驚,他們來渭州的時候都是在拓跋豐的隊伍中,雖然相互不熟,但是名字還是知道的。

“是不是原臨州狄道縣主簿韓文智?”秦鎮試探問道。

韓若芸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名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大人”:“大人和家父是舊識?”

秦鎮雖然看不到韓若芸驚訝的表情,但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秦鎮知道沒錯了,在聽到韓若芸的疑問,秦鎮說道:“我和尊父並不是舊識,而是新識,我們剛認識不久。”

韓若芸聽到秦鎮的話,猛然間沒有反應過來,愣神了那麼一瞬間,突然促聲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家父還活著?”

“此刻應該就在渭州城,此時過後你們父女便可以相見了。”

在聽到父親還活著的訊息,韓若芸感覺自己在笑,但是在秦鎮等人的眼中,此刻的韓若芸不斷的大口喘著氣,眼睛裡泛起淚花。片刻之後,韓若芸似乎終於看起來平靜了下來,此刻的她重新低下了頭,全省不自主的顫抖著,秦鎮感覺她是在害怕。

韓若芸在害怕什麼?當然不可能是在害怕自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害怕她的父親韓文智,那她在害怕韓文智身上的什麼呢?秦鎮略一思索就大概明白了。

“他被党項人俘虜了,成了党項人的奴隸,這次他們南侵的時候帶著你父親,讓他照料他們的戰馬,至於說我為什麼認識你的父親,因為党項人南侵的時候,我也是他們的奴隸,有一個機會,我們一起逃了出來,他的身體比較弱,我就讓他先回了渭州城。事情的大概經過就是這樣。”

“啪嗒......啪嗒......”一滴滴眼淚滴在了地上。

秦鎮分明感覺到韓若芸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好了,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要事要做,此地也沒法就久留,你和你的義父義母先隨著村民到附近躲避一陣吧,等這次事了,再到渭州城和你父親相見。”秦鎮說道。

聽到秦鎮如此說,韓若芸又向眾人拜謝一番,才回到村民當中,扶著那對老夫婦,低聲在說著什麼。

這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秦鎮準備上馬,沒想到稍微一使勁,整個身體裡面好像被撕裂了,疼的秦鎮扶著馬鞍又佝僂起了腰,剛剛清爽一點的額頭又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要幹什麼?”孟選怒視道。

“騎馬回去啊。”秦鎮喘著粗氣說道,不明白孟選在生氣什麼。

孟選冷眉一豎:“騎什麼馬,你都這樣了還騎馬?你不知自己受傷了嗎?”

“知道啊,你剛才不是說沒事嗎,而且我剛才坐在那的時候感覺好多了,沒想到剛才想上馬卻上不去。”

孟選被秦鎮給氣笑了:“我說的沒事是你死不了,不是說你現在還可以在馬上顛簸,如果你這樣騎著馬回去,我可不敢保證你能活著見到朝川烏。”

說完,孟選安排道:“從現在開始,機動組由韓城接替指揮;準備擔架,將這些重傷的抬走,溫寒派人通知朝川烏,讓他過來接人。”

“諾!”

秦鎮看著兩名士兵抬著擔架走向自己,忙看向孟選:“我也算重傷的?”

孟選斜眼一瞪:“難道你以為你不算?”

看到孟選如此表情,秦鎮沒敢再反對,乖乖的躺到了擔架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