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心有餘悸的說道:“辛虧都尉大人這段時間一直要求我們熟悉渭州城周圍的地形,不然我們真不可能那麼快甩掉追兵趕到這兒來,現在想想,都尉大人真是神機妙算。”

郭威嚴肅的說道:“這不是神機妙算,而是一個軍人的最基本職責;你們記住,想要做一名合格的帶兵之人,熟悉你所在戰場的地形是最基本的要求。”

董承和王鑄神色一凝:“謝大人教誨,末將用永不敢忘!”

王鑄想了想,試探道:“既然這次是晚上伏擊的他們,那麼後面我們也利用晚上伏擊他們不行嗎?”

郭威看著王鑄,臉上的神色似有欣慰:“基本上不可能了,他們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百人,我估計不到中午他們就會發現,到那個時候,只要他們的指揮不是傻子,就會知道這一百人出了事,他們會更加小心的,再想讓他們上當就更加困難了;而且這裡血腥味這麼濃,就算他們眼睛看不見,難道鼻子也聞不到嗎?”

王鑄恍然大悟,自己果然只適合於帶兵衝鋒這種不太費腦子的事情。

董承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變:“都尉大人,如果當時那一百党項騎兵發現中了埋伏之後並沒有後撤逃跑而是直接衝過來,想和您同歸於盡,那豈不是您也很危險?”

郭威淡然道:“說起這個來還真是僥倖,全看當時對方指揮者一念之間的抉擇,戰爭本來就沒有十足的成算,我說過這次我們出城所面臨的是九死一生的戰鬥,只要對方跟了進來,不管他們做何選擇,那他們的結局是註定了的;即便我帶領的小隊全軍覆沒,我相信你們也會讓他們走不出這個峽谷,五十人換一百人,我們不虧,更何況現在結果更好,我們算是賺大了。”

董承慚愧道:“都怪我們能力太低,沒有辦法替都尉大人分憂,讓大人親身犯險,是我們的失職,請大人責罰。”

王鑄也是羞愧的低頭。

郭威眉頭一皺,怒斥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看看你們垂頭耷腦的樣子,還像個軍人嗎?身為軍人不犯險,那還是軍人嗎,你以為我這十幾年的仗都是睡在自家炕頭上打的?”

董承、王鑄等郭威身邊的人趕緊挺胸抬頭。

郭威讓大家在這峽谷中休息了大概一個時辰,吃些乾糧補充體力,便帶領隊伍離開了峽谷。

在離開峽谷的時候,郭威命令將谷口完全堵死了,峽谷內是七十多匹戰馬以及繳獲的武器兵甲,還有就是幾名受傷行動不便計程車兵。

在郭威帶著手下士兵離開葫蘆口峽谷的同時,秦鎮等人已經到了渭州正西面大概二十里的地方。

一夜的行軍大家都很疲憊,秦鎮請王聖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讓大家原地休息補充一下體力,並讓溫寒派出斥候四散打探訊息,在溫寒派出斥候的時候,薛遠、陳落生和楊小七極力要求自己也加入斥候隊伍,這樣溫寒十分為難,看向秦鎮。

楊小七說道:“秦鎮,你是知道我的,我雖然對這裡的地形不熟系,但是我是獵戶出身,從小在山裡打獵,論對山林的熟悉和對獵物的追蹤,我不會比任何人差,這裡這要我跑上一趟,就算是閉著眼睛我都不會迷路,我的箭法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認為我是斥候最為合適的人選。”

秦鎮知道楊小七的能力,點頭同意了。

陳落生說道:“秦鎮,你是知道我的,我從小跟著商隊翻山越嶺、走川跨河,沿途碰到過的劫匪沒有幾百也有幾十,若是沒有一點本事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這些年同在馬場,我的能力、我的心志你是知道的,如果連斥候都做不了,我還如何實現那些理想。”

看著文弱單薄的陳落生,秦鎮可知道一旦陳落生狠起來,自己都怵,而且這段時間跟著薛遠練武,陳落生雖然看著文弱,但真正動手自己估計都不是對手,想著陳落生的狠勁,秦鎮也點頭同意了。

薛遠乾咳了一聲,說道:“秦鎮,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太擅長組織能力,當這個什長實在有點力不從心,馬璇的能力比我更加適合什長的位置,我練武這麼多年,馬場這三年不敢放開手廝殺,真是憋壞我了,現在這麼好的練手機會怎麼能錯過呢;小七和落生可是我教出來的,他們適合做斥候,我不可能不適合吧?”

看著薛遠的要求,秦鎮心中感慨,薛遠真是太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