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七也不生氣,拉過王鐵柱:“你說我像頭牛,那他像頭啥?”

陳落生頭也不抬:“不用看,那就是一頭熊!”

聚在一起聊了一會,大家便去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晚上的行軍。

晚上的天很給力,烏雲遮天,不見星光;在溫寒的帶領下,部隊人趁著夜色悄悄的向北山山頂轉移。

因為溫寒對地形的熟悉,秦鎮等人一路上並未碰到党項人的斥候,等到他們到了半山腰的時候,王聖醒了,便堅決反對趟擔架,要騎馬前進。

秦鎮勸道:“你失血過多,現在身體太虛弱了,馬上顛簸,你會受不了的。”

王聖怒道:“我這大半生都是從馬背上過來的,現在只是一條胳膊沒有了,又不是腿沒有了,有什麼受不了的,躺在這裡我不舒服。”

接著,王聖又對和他一起被抬著的傷員說道:“你們現在還清醒的,能上馬的,都給我上馬,我們是騎兵,被人抬著能算是騎兵嗎?”

傷員聽到校尉大人這麼說,紛紛要求騎馬,不能躺在擔架上,辱沒了騎兵的名號。

秦鎮知道王聖堅持騎馬是不想增加負擔,從而拖慢部隊的進度,十二個傷員,就得二十四個人抬著,現在他們沒有後勤,沒有支援,這樣走下去遲早會被拓拔野望追上,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秦鎮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讓這些重傷員又到馬上顛簸,理智告訴他王聖是正確的,但是感性又告訴他讓這些重傷員又到馬上顛簸有些太殘忍了。

王聖看著秦鎮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部隊的指揮著,你現在的每一個命令都關乎著他們的生命,所謂慈不掌兵,或許在以前你看來不近人情的一些舉動反而是最大的善良,而你以為的善良卻會讓他們無辜喪命;就比如說現在,你為了不讓我們這些人受顛簸之苦,肯定會拖慢部隊的速度,如果被党項軍追上,不但我們活不了,而且這裡的很多人會跟著陪葬;如果我們自己騎馬,就可以加快部隊的行軍速度,部隊生存的可能性也會大大的增加,我們這些人只不過是多受一些苦而已,自打吃糧當兵的那天起,我們就已經做好了馬革裹屍的準備,那受些苦又算得了什麼。”

孟選說道:“王校尉說的沒錯,你現在既然是這個騎兵隊的隊正,那麼就不能感情用事,通安鎮的百姓還在路上呢,我們一個失誤可能會導致那幾千名百姓進不了城。”

秦鎮也明白自己剛才有些婦人之仁了,他也是果斷之人,馬上命令道:“所有能騎馬的傷員騎馬前進,一二三什留下在山頂阻擊敵人,朝川烏帶領輔兵護送重傷員進山,沿山中小路去渭州。”

十二名重傷員中有八名可以堅持騎馬,剩下的四名要不受傷太重還在昏迷,要不斷腿不能騎馬。

朝川烏帶著人護送著重傷員走了,秦鎮又把孟選、韓城、溫寒、薛遠幾人找來,討論接下來的作戰方案。

孟選看了看周邊你的環境,說道:“從半山腰往上,山勢就比較險峻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分成兩隊,一什為一個隊,二什三什實力相對一什弱一些,而且人也少,合成一個隊,兩什相隔一里,依靠山勢,相互交替掩護阻擊党項人的軍隊。”

秦鎮說道:“所有人用弓弩遠距離射殺,等敵人快靠近了趕緊撤,我們這次的目的不是射殺敵人,而是拖住他們的速度,並儲存我們自己的實力。”

商量部署完畢,秦鎮和溫寒、薛遠帶領二什三什留在原地,尋找有利地形,準備第一道防線,孟選和韓城帶領一什往後撤一里地,建立第二道防線。

寅時三刻,已經看到党項大軍拔營準備上山了,斥候早已開始搜山而行了。

秦鎮說道:“看來拓拔野望是連夜行軍,已經和拓跋珪匯合了。”

溫寒憂心道:“我們也只有在他們上山的時候分步阻擊了,等翻過了這座山,從通安鎮到渭州,便再也沒有什麼天險可以阻擋他們了。”

這時,最前面的一名斥候已經進入了秦鎮他們的射程之內,但是沒有秦鎮的命令,士兵們都沒有放箭,而是像一頭頭餓狼一樣緊盯著這名斥候。

党項斥候相互之間的距離拉的很大,這樣既能相互之間互通訊息,還能最大可能的減少傷亡,所以現在進入秦鎮射程的就只有一名党項斥候。

那名党項斥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繼續向前搜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