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牆門口,倒是顯得熱鬧了一些,四面而來的百姓有的揹著包裹,有的推著小車,還有的趕著牲口,進入通安鎮。

秦鎮等人進入通安鎮,只見街道兩旁店鋪民居林立,但是現在大部分卻都冷冷清清,門窗緊閉,此時卻在鎮內士兵的引領下砸開沒有主人的門房,讓新來的百姓安頓進去。

城牆上也有士兵和百姓在長官的組織下重新修補城牆,只是城牆太大,而且豁口太多,而修補的人又太少,根本忙不過來。

李文彬帶著秦鎮等人來到一處城牆下面,李文彬一揮手,這些騎兵全部下馬,秦鎮等人也跟著下馬。

從城牆上下來一人,中等身材,身著鎧甲,卻沒有帶頭盔,臉上身上沾滿了塵土,所以一時看不清多大年紀,不過那頭花白的頭髮說明他的年紀應該不會太輕。

李文彬拱手行禮:“大人,我們伏擊那幫党項人,他們隊伍裡面有幾個漢人,他們有重要軍情稟報,所以我帶他們來見大人。”

說完,李文彬對秦鎮說道:“這位是渭州折衝府校尉大人,你把你所知道的軍情對校尉大人陳述一遍。”

秦鎮四人行禮道:“見過校尉大人!”

那名校尉擺手道:“軍情緊急,不必拘禮。”

秦鎮把給李文彬說的軍情又陳述了一遍。

校尉沉思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閃,看著秦鎮四人:“你們如何證明你們所說的軍情是真的,而不是党項派過來的奸細誤導本校尉?”

秦鎮略作思考,問道:“在下斗膽,可知大人名諱是否是王聖校尉?”

那名校尉有些驚訝道:“哦,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難道你認得我?”

秦鎮道:“在下並不認識大人,只是時常聽到朋友提大人的名諱,他說渭州城幸有大人死命守護,才讓那麼多人免受党項人的荼毒,要是漢人能多出幾個像大人這樣的軍人,党項人也不至於如此猖獗。”

王聖嘆道:“我既然身為渭州折衝府校尉,不過是盡一份職責而已,只不過國窮民弱,面對洶洶而來的党項虎狼,我一個小小的校尉根本無力改變什麼,只求一份心安而已;不知你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秦鎮答道:“他叫朝川烏,本來應該是和我們一起的,可是臨時有事便又去了百夫長拓跋珪的中軍。”

聽到朝川烏的名字,不僅王聖的身體一震,而且李文彬帶的那些騎兵也是面露喜色,秦鎮心中一怔,朝川烏竟然在渭州折衝府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王聖急聲道:“朝川烏,他的爺爺可是叫朝滿?他可是三年前被擄去党項的?他可會醫術?”

秦鎮說道:“川烏並沒有給我說過他爺爺的名諱,但他確實是三年前被擄去党項的,當時我和他同路,他確實也會醫術,而且他的醫術還相當高明。”

王聖聽完長吁了一口氣:“沒錯了,就是朝滿的孫子,皇天有眼,朝滿的孫子還活在世上。”說完,王聖又問道:“你說你和朝川烏同被擄去党項,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是渭州人?”

秦鎮答道:“在下名叫秦鎮,並非渭州人,而是秦州人。”

“三年前党項人確實越過渭州地界,到過秦州。”王聖點了點頭,算是相信了秦鎮等人的身份。

王聖繼續問道:“拓跋珪和拓拔野望共有多少人馬?”

秦鎮回答道:“拓跋珪此次南下帶領二百人,其中有五十名漢人奴隸,党項軍士一百五十人,他派出的先鋒小隊有二十多名党項士兵,所以現在拓跋珪手下有戰鬥力的党項軍士一百三十人左右;”

“至於拓拔野望帶領的人馬,因為我所處的環境比較閉塞,所以並不太清楚。”說著,秦鎮看向韓文智和孟選兩人:“不知道你們二位知不知道?”

四個人當中,秦鎮和楊小七來自布林智馬場,秦鎮不知道的事情,楊小七肯定不知道,而韓文智和孟選來自其他地方,能接觸到秦鎮無法接觸的資訊,尤其是孟選,一路上沉默寡言,不顯山不露水,秦鎮對他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但在最關鍵的時候露了一手讓秦鎮驚訝不已,暗歎孟選此人不簡單。

韓文智搖了搖頭。

孟選往前跨了一小步,回道:“拓拔野望手下有八名百夫長和兩名親兵統領,如此算來,拓拔野望所帶領的人馬大概是一千五百人到兩千騎兵。”

聽到這個數字,秦鎮明顯聽到身旁的李文彬倒吸了一口冷氣,而面前的王聖卻是面色不改,或許是他對這個數字早已有著準備,又或者是王聖臉上的塵土太厚,一些微妙的表情變化根本顯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