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時候,異變再起,就在錘子在空中翻飛的時候,精怪突然張開巨口,脖子詭異地伸長,將那錘子吞進肚子裡面,只見那巨大的木棍一般的黑肚裡電光閃爍,腹部好似懷孕的胎兒胎動一般鼓鼓嘮嘮的,沒多久,就沒有任何反應了,好像被消化了。

“不!”賀元甲悲涼地叫起來。這已是他為數不多的法寶了……

而這個時候精怪的觸手再次伸了出來,這一次只有兩隻,將悲痛中的賀元甲猛的抓了起來,同樣扔到了場邊的牆壁上。賀元甲一口膿血吐了出來,表情痛苦無比,好像受了蠻重的傷,實際上他同樣是因為法力消耗過大,虛弱無比了。

每個修仙者的法力含量在一定時間內是固定的,只有不斷突破識海的寬度和強度,還有隨著修煉境界提升,丹田容納法力的含量就會逐步增加。而每一次戰鬥都會以消耗法力為代價,消耗之後需要花費極多的心力去恢復法力。這也是修仙者面臨的一大難題。

賀元甲……就輸了。

蘇文倩傻了,陳白有點懵。這就輸了?原本以為賀元甲一個人就能搞定,結果……竟然輸了。可兩人都知道,賀元甲在這個小組當中算是最強的,連他都輸了,可想而知結果會怎麼樣。

陳白快速地冷靜下來,這是他曾經的職業關係造就的心理素質,現在賀元甲和白毛怪分別折戟沉沙,剩下一個築體期三層的富二代蘇文倩和他這個築體期六層的窮小子,這仗該怎麼打?

他不斷地分析著剛才白毛怪和賀元甲他們與精怪的對戰,試圖找到對手的弱點。

他和蘇文倩都表情凝重,一起走過去,扶起賀元甲,蘇文倩安慰道:“仙師不要焦慮,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沒拿到洞府,下次一定有機會的。”

賀元甲臉色裡露出一絲苦澀,他錯過了最好的一次獲得大獎的機會。下一次有沒有還得看蘇文倩的心情了。他心中萬般不甘心。

陳白沒有安慰他,他的臉色一直凝重肅穆,腦海裡不斷地回顧著先前那些戰鬥的畫面。

他的意識正在悄然地發生變化。

那精怪已經等不及了,嗷嗷地亂叫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在說什麼?”陳白問懷裡的小白毛。

小白毛怪拖著厚重而粗獷的聲音說道:“他說,讓你快上,太磨嘰了,耽誤他收工。”

“收工?”陳白一愣。

小白毛也有點奇怪,“是收工。那個詞翻譯過來是收工的意思。”

陳白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他站起身來。

蘇文倩拉住他衣袖,說道:“老陳,要不然咱跑吧。賀仙師都敗陣了。”

陳白苦笑一聲:“跑哪裡去?你看到四周沒有那些高牆沒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是禁制,也就是說現在是出不去的。想跑都沒有門兒,必須完成對方的遊戲規則。如果我輸了,你就跟他象徵性的交手一下,不要被他打傷了,不然認輸也行,看看最後我們是什麼結局。”

蘇文倩內心微微有些傷感,這些年在寧州城囂張跋扈慣了,竟然沒有想到,很有可能因為師父的一個宿命論葬送了自己年輕的生命,頗有些可惜。

賀元甲和白毛怪也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倆現在深受重傷,陳蘇二人實力不濟,看樣子大家都會命喪於此,心中不由得開始回顧自己的半身經歷與過往呢。

總之就是“喪”。

陳白看著蘇文倩垂頭喪氣,看著賀元甲閉上了眼睛,他把懷裡的小白毛抱給了蘇文倩,說道:“祝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