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陳白再也不放心李之桃一個人在房間睡,於是就把另外一間房的被子褥子搬過來,往地上一鋪。

“今晚我睡地上,你就睡床上。”陳白說道。

李之桃又紅起了臉,低聲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人知道了恐怕不好。”

“這都啥時候了,誰還管得了三綱五常道德倫理,先安全地活下來再說其他的。”陳白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陳白倒是累了,這一天到晚,就沒消停過,這剛躺下一會,就聽見呼嚕聲。這是李之桃跟著陳白這麼多年第一次在一個屋裡睡覺,李之桃翻過身,看著床下地鋪上陳白的側身過去的背影,嘴角掛著微笑,這一夜,她覺得無比的踏實和安心,不知不覺也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起來了,想著趕緊出發去劍龍山,什麼宗門任務,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最緊迫的事情就是去劍龍山高帝墓尋找一下永恆星圖的線索。

但是剛剛下樓,就愣住了,只見客棧大堂內,幾名身穿白雲道袍的修士端坐在大堂,另外一名白衣修者正是張福。他一臉壞笑地看著陳白二人,說道:“怎麼,這是打算逃跑嗎?殺害同門,天理難容,陳白,你得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隨後,張福拱手作揖,恭敬地說道:“陳沖師兄,就是這小子,先前頂撞我還打傷了我,無視宗門法紀。我念他一時衝動,又是同門,就原諒了他,哪裡知道,這小子竟然心懷不軌,在半路截殺高山和劉水,現在,高山殞命,就是這小子乾的。按宗門律令,凡殺害同門者,罪當誅!”

陳白算是看出來了,這是幫手到了啊,而且一大早就到了,至於陳沖為什麼這麼快就來了這裡,他不清楚,但是很明顯,昨夜跑掉的劉水連夜回去通風報信。

陳白本以為高山的事至少會讓張福暫時收斂一點,沒有想到,他的靠山陳沖這麼快就到了北方,這一下張福還不得趕緊收拾自己。

他看向陳沖,那名男子三十五六的樣子,身形瘦長,長臉,左下巴一顆痣。身後揹著長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陳白心裡稍微有些打鼓,這就是聚氣境的強者麼?

“張福,你個王八蛋,昨天晚上高山和劉水把我劫持走,如果不是陳白趕到,我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現在你是非不分,還是人嗎?”李之桃氣呼呼地說道。

“桃桃,你不要衝動,現在對方明擺著黑白顛倒,要整我們,講道理是不行的。”陳白拉住李之桃,隨後眯著眼,說道,“現在什麼都是你們在說,講道理也沒用,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我們想怎麼樣?哈哈哈……”那陳沖笑了起來,一副陰柔之氣,“那要看阿福想怎麼樣,你打傷我的人,還殺了同門,你說我們想怎麼樣?”

陳白大概知道聚氣境的強者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是真正的修仙者,可以施展法術的修仙者,是可以操作水火土木的修仙者。

但是此刻,還不是認慫的時候!

陳白說道:“你既然是陳沖,外門弟子,我敬你是師兄。但是我就想問一句,你們口口聲聲說宗門律法,我違反了哪一條宗門律法?”

張福朗聲說道:“你頂撞上級,打傷我,還殺了同門!”

“殺了同門?”陳白笑了起來,“你真搞笑,我什麼時候殺同門了?你親眼看見了,還是陳沖師兄看見了?”

張福沒有想到陳白竟然死不認賬,不禁火冒三丈起來,“陳白!你他孃的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認!”

“別跟我扯男人和女人,我就問一句,你看見了,還是誰看見了?”陳白冷冷地說道。

張福怒氣衝衝地把你幾個人後面的劉水拉了出來,吼叫道:“劉水,你告訴陳沖師兄,他是不是殺了高山!你放心,有陳沖師兄給你撐腰。”

劉水看著陳白,被陳白瞪了一眼,脖子縮了縮,有點膽怯的樣子,畢竟昨晚陳白的殺氣到現在還歷歷在目,給他的心裡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是……是……陳白乾的。”

陳白笑了起來:“太可笑了,劉水,你自己殺了高山,怎麼汙衊成我殺同門了?”

劉水頓時就急了,聲音顫抖地說:“你……你胡說,高山跟我關係那麼好,我怎麼可能殺他?我們是同門搭檔!是你,你殺的,你不要狡辯了,我親眼看著你殺他的!”

“哦?你親眼看到的?怎麼證明?證據呢?我跟高山無冤無仇,我為什麼殺他?”陳白笑著再次反問道.

劉水和張福氣的無言以對,擺明了想借陳沖之手報復一下的,卻沒有想到,陳白竟然在宗門律法上糾纏起來,而現在,糾結這個問題顯然站不住腳啊,總不可能跟陳沖說是自己派兩人去截殺陳白,然後一人被陳白反殺吧?

陳白說道:“好了。沒話說了吧。沒話說你們就讓開一下,我跟李之桃師妹還要去做任務呢。請不要耽誤我們時間。”

張福啪地對劉水一巴掌扇了下去,劉水的臉色出現五指手印,他咆哮道:“劉水,你他孃的在幹什麼!快把昨晚的實情說出來!”

陳白饒有興致看著劉水被打得懵了,笑了起來:“也好,你說明白,我們也好知道你是怎麼殺死高山的。”

“我是……啊沒有……我沒有殺高山,是你。”劉水有點口不擇言了,看樣子應該是首次被張福收買,幹了作奸犯科的事情然後就慌了神,畢竟經驗不足吧。

“那我問你,我為什麼要殺高山?”陳白又不知不覺下了一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