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你與鳳儀公主何時這般要好了?”

崔仲離儼然一副大家長的姿態,審視著眼前從未入過他眼的侄兒。

“回大伯,侄兒在臨州時曾救過公主,如今公主回了洛京,想到她對洛京的不熟,這才相邀同遊。”

崔五郎自知大伯的精明,半點也不敢在他面前有隱瞞,自是直言相告。

當然,他也不怕這位大伯去查。

在臨州的確救過公主,回到洛京後也的確與公主有過幾次接觸,這都是事實。

就算他問起來,崔五郎只說一句“我心悅鳳儀公主,想要追求她”,誰又能說什麼?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並不過分。

當然,崔仲離並未過問這麼多,只說了句“莫要失了分寸”就離開了。

這夜,崔仲離看了眼暗衛收集到的資料,氣得直接拿起桌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摔。

茶盞瞬間四分五裂。

崔琰推門進來,一片碎片正好落在他腳步。

他低頭一看這場景,笑了下,“什麼事叫父親這麼生氣?”

說著,崔琰側身喚了侍女進來打掃,而他自己則是坐到一旁,翹著二郎腿,沒個正形。

嘴上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目光一直落在打掃的侍女身上。

崔仲離一看他這副樣子,就來氣,“能不能好好坐著?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一天到晚混花樓。”

“你學學王元亓,但凡你有他半分,為父也不至於生氣!”

“我沒事和王元亓學作甚?”

“不學!”

崔琰一副不在的樣子,看得崔仲離恨不得操起手上的鞭子朝他抽去。

可惜,他手上沒有鞭子。

“再不濟學學五郎,五郎還知道攀上鳳儀公主,你倒好,什麼也不做,就知道吃喝玩樂!”

崔仲離氣這個沒出息的,

一聽“崔五郎”,崔琰眉目一挑,就知道父親是為何這般生氣了。

必然是二房又做了什麼。

想起近日看到的,崔琰搖頭嗤笑一聲。

他道:“一個瘸子還想攀附皇室公主?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怎麼?父親何時這般閒了,竟因為五郎想攀附公主生這麼大的氣?”

崔琰一個躍起,來到桌案前,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資料,他突然笑了。

“我說呢!”崔琰拿起桌上的資料,繞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看完,崔琰眼眸眯起,嘴角帶著似正非邪的笑意,“有意思!”

“有意思個鬼!”崔仲離橫了他一樣,“你二叔與五郎野心可不小,一旦被陛下發現,我們清河崔氏就是下一謝氏!”

正因如此,崔仲離才會支援陛下辦科舉,改革教育,甚至還拿了一半的錢財。

為的是什麼?

為的就是不想成為下一個謝氏!

如今的陛下和以往君王都不同,他不怕世家鬧,或者說他巴不得世家鬧,也巴不得世家出手。

這樣,他才有理對世家出手,就是沒理由,他也能找出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