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找才知道王三郎君是誰。

“宣。”

“草民王言亓(qí拜見陛下。”

陳玦放下奏本,往龍椅上舒適的一趟,隨意地打量了一眼王三郎君。

穿著一身月白寬袍大袖王言亓溫潤如玉,猶如一個清風朗明月的翩翩貴胄公子。

眼前的王言亓對上了原身記憶裡的王言亓,的確是清風朗明月的公子。

王言亓出身於百年世家的琅琊王氏,排行三。

因為他還只是一白身,所以大家都尊稱叫他一聲“王三郎君”。

按照規矩,進宮面聖要麼是皇帝召見,要麼是自己拿著宮令進出。

但宮令也不是誰都可以有的,就是像王言亓一個白身就更不可能有宮令了。

至於他是如何進來的——陳玦目光往下,落在了王言亓腰上佩戴的一個令牌。

那正是進宮面聖的宮令。

記憶裡原身只給過太子太傅,也就是現任琅琊王氏家主。

想來王言亓能夠進宮應該是王太傅給他的。

不愧是一向注重周禮的琅琊王氏,他沒喊王言亓起身,對方就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免禮!”

陳玦抬了抬手,漫不經心的問道:“王三郎君進宮可有事?”

“多謝陛下!”

王言亓直起身站定,抬眸落在御案後的少年天子。

剛要開口,眸光突然看到御案兩邊堆著奏本,心中頓時稍好,陛下還在看奏本。

這說明陛下不是那些百姓口中不可挽救的昏君!

王言亓緩了緩神色,在心裡又重新組織了下語言。

他開口道:“父親聽說陛下在宮中遇到兩次行刺,但一直臥病在床不能來見陛下。

昨夜草民剛回洛京,便讓草民代他前來看望陛下。”

這是事實。

“朕很好,”說到此處,陳玦突然猛地咳了咳。

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年天子,王言亓眉頭一皺,眸光瞥向御案上已經涼的藥碗。

“陛下可喝藥了?”王言亓聲音清冷的問道。

這話倒是提醒了陳玦。

看了眼御案已經沒有冒著熱氣的藥碗,終於想起了自己好像還沒喝藥。

早上他今天突發奇想要去練兵場,剛要出去,遇到環佩送藥來了。

藥還有些燙,於是陳玦就讓她把藥放一邊,沒想到倒是把這事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