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了緩心神,接過劉忠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緩緩將目光落在周裴的身上。

只見周裴在下面哭天抹淚的,哭得就跟皇帝駕崩了似的,等等——這什麼比喻,我還活著呢!

“陛下,臣無顏愧對您與百姓……臣失職,身為戶部尚書在這個時候理應從國庫拿出賑災錢糧……”

“奈何臣實在是無能,守不住國庫……”

看著周裴一邊請罪,一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陳玦微微有些嫌棄的將眸光一撇向遠處。

周裴也知道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跟個女人似的哭哭啼啼,實在不雅。

可這個時候他哪還管雅不雅,能要到錢就夠了。

周裴這些話裡話外,陳玦也聽懂了明白了,大抵就是國庫沒錢,無法拿出那麼多賑災銀兩。

“周尚書,國庫怎麼可能會拿不出錢?”

一位臣子出來質問道:“你莫不是監守自盜的喊窮!”

“我看也是,昨天下午我還看見周尚書帶著家中女眷在酒樓吃飯。”

另一位臣子也出來附和。

驀了,他轉頭看向陛下,“陛下,周尚書監守自盜,臣懇請陛下嚴處周裴。”

從國庫沒錢,到監守自盜,周裴自然是不認的。

“楊士驤,放你孃的狗屁!”周裴轉頭怒斥楊士驤,連著口中的髒話也罵了出來。

“我那用的是我媳婦的嫁妝銀子!”眾人一驚,沒想到周裴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用自家媳婦的嫁妝銀子,周裴自然是說的出來的。

周裴輕哼了哼,他才不像那些偽君子一樣敢做不敢說呢!

再說,他也是真的沒錢,不然也不會用自家媳婦的嫁妝銀子。

和那些與周裴同僚的大臣們,陳玦自然是知道國庫有沒有錢,還有多少錢。

不過——周裴抬頭看了看上面的人,心想今天過後,他應該有錢了。

這麼一想,周裴繼續哭。

“諸位同僚,國庫真的是銀錢不多,借不起錢了,你們看什麼時候把欠了國庫的錢還回來?”

說著,周裴從懷裡掏出一大疊紙張。

拿著這些,周裴很是慶幸自己有個習慣,出門的時候必須把這些借據揣在懷裡,以備上門要錢。

現在這些字據可都是證據!

在周裴將字據拿出來的後,朝堂上的有些人就開始慌了。

恨不得時間倒退,準備一把按住要拿出字據的周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