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畫軸裡的東西都摔出來了,要是說沒看見未免也太牽強。

“哼,你倒是實誠。”老頭奪過他手中的畫,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別的損傷後上下打量了好幾眼才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裡想做什麼。”一卷畫而已,一般人呀oh死撿到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多半要添進柴火裡燒掉。即便有人偶然發現了畫軸裡的東西也只會透著賣掉,怎麼可能費盡心思找上門來歸還。

燕珣道“晚輩有一事不明,希望能得主人解惑。”他躬身行禮,姿態十分謙卑。

以為此生已經不能再見的畫軸失而復得的喜悅讓老頭看他都覺得順眼了不少,想了想說“既然你如此有誠心我便帶你去見我家主人,不過你說話要當心,否則別怪老頭不客氣。”

說完老頭就將們落鎖,也正是這時燕珣才發現老頭腿腳輕便,怎麼看都是練家子。可剛才他躺在搖椅上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能夠看出他曾經習武,老頭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著說“這是內家的功夫,練的事精氣神,在內不在外,你自然看不出來。”

“原來如此,是晚輩見識淺薄了。”燕珣恭敬道,這麼說來這家主人一定不是等閒之輩。

轉過不知第幾個迴廊燕珣看見了另外一個躺在搖椅上的人,看起來比看門的老頭更懶散,不過現在燕珣可不敢再小瞧,說不定他也是個練家子。

躺椅上的人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燕珣,動了動眼皮看門的老頭就把話說得完整。“這個年輕人說他撿了這幅畫,偶然發現裡面的東西珍貴所以打聽著地方送了回來。我看他說話還算規矩所以帶上來給主人瞧瞧。”

“一卷畫罷了,能有什麼珍貴的。”白髮蒼蒼的老者並未梳頭,霜白的頭髮灑滿了搖椅,每動一下頭髮就跟著晃一下,看起來十分灑脫。

燕珣恭敬道“晚輩沒有見識,讓前輩見笑了。”

白髮老者接過畫軸看了一眼說“阿進,去泡茶。”

被喚作阿進的老者略有些詫異地看了主人一眼,然後帶著神秘莫測的表情離開,剩下他們兩個一坐一站似乎有什麼話不能被外人知曉。

“你是什麼時候,在哪裡撿到這副畫的。”

“昨晚,攀月臺。”

攀月臺據此地不遠,或許是有人偷了去發現不值錢所以隨便扔在外頭,恰好被他撿去。

“你覺得這卷畫值多少錢?”

“這卷畫價值千金。”燕珣篤定道。

老者笑出聲道“只不過是一卷陳年舊畫罷了,就算受過些香火也不值這麼多錢。”

燕珣卻說“單輪這副畫確實不值錢,可它配了風柏做畫軸,說明在主人看來這副畫值得用風柏作配。所以價值千金。”

“你倒是會猜,說不定這是藏風柏的手段呢?”老者道。

“若是為了藏風柏大可不必,而且,貴府若是真的為了金銀更應該把風柏拿出來賣了,而不是日夜供奉起來。”這兩人看見畫之後神色都變了,裡面一定還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老者若有所思地笑了“或許這就是命吧,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