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珣笑問“快點怎麼?”

“反正你應該向我賠禮道歉。”蘇映說。

她就是再怎麼張牙舞爪,做出一副兇悍的樣子,看起來也還是嬌嬌弱弱的,不僅不會使人厭煩,反而更加令人憐惜。

燕珣剪斷針線,把東西都收拾好才慢悠悠地走近。“你想讓我怎麼賠禮道歉?”

“反正不是這樣。”蘇映推拒著他的靠近,心跳得飛快,卻無處可躲。

“過去十年我都在你身邊,沒有人會比我更瞭解你,也不會有人比我更能理解你。”燕珣低聲道。十年看顧,於她而言僅僅是四個字,對燕珣來說卻是三千多個日夜的守護和牽掛。

“過去種種我都不在乎,我也知道你並不是非要這樣刺我,你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我。沒關係,我都可以接受,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聲音彷彿在蠱惑人心,蘇映聽著聽著就不再掙扎,他的心跳得很規律,如沉穩的鼓聲敲擊著她空曠的胸膛。

她已經很久不曾覺得可以全身心地信賴一個人,懷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地成為了她生活的主調。

“你也會騙我的。”她哭著說。

心疼地抱住懷中的人,燕珣認真地說“我不會重蹈覆轍,犯一樣的錯。”

“你是說你會犯和他們不一樣的錯。”

燕珣頭痛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也不是重點。”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蘇映委屈地看著他,眼角的淚水還沒有擦去,晶瑩剔透的水珠掛在睫毛上,看起來格外令人心疼。

“我的意思是我會好好對你,讓你不要擔心。”燕珣繼續道。可蘇映已經聽不下去他說的話,嗚咽著說“萬一你說謊怎麼辦。”

“那你要怎樣才能信我?”燕珣抓住她的肩膀問。今天要是不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他不可能睡得著。

今天出門轉一圈回來的時候還提著兩手她愛吃的東西,燕珣就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除了想辦法讓她接受自己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蘇映的鼻涕眼淚把他胸口的衣服全都沾溼,髒兮兮地糊成一團,看起來比路邊的乞丐還要邋遢。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抓住他稍微乾淨一點的袖子把臉上的淚水都擦了,然後認真地說“你得做些承諾,不然將來你要是負了我,我都沒處說理。”

“不如把這個給你?”燕珣把一枚通體晶瑩的四方玉石遞給她,笑著說“這是素衣門中一處密殿的鑰匙,你拿著它和拿著我的性命是一樣的。”

“這破石頭連一點紋路都沒有,怎麼可能是鑰匙。”蘇映不滿道,別是路邊撿了塊人家不要的邊角料就來哄她。

燕珣正色道“雖然上面沒有紋路,不過確實是密殿的鑰匙,將來你若去看過便明白了。”

半信半疑地捏著石頭看了半天,除了透一些,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蘇映還是勉強點了頭。大概他實在太窮,沒辦法拿出別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