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發了豆腐娘子後燕珣轉身進屋卻被一人攔住,原來是剛才的書生,他紅著臉不好意思卻又努力鼓起勇氣道“我可以教書的,我念過很多書,四書五經我都會。”

“我家的孩子剛開蒙,用不著學這些。”燕珣衝離開的人一一示意,並不打算理他。可書生卻打定主意報恩,補充道“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我也會。”

“這些我們已經在學了,用不上。”燕珣拍開他的手,用力關門卻聽見一聲慘叫。

書生將手腳卡在門縫中被夾得鮮血淋漓,忍痛道“俗話說有恩必報,我不能讓你白出這個銀子。”

“我不是替你出的,花錢買清淨罷了。”話是這樣說,燕珣想了想還是把人讓了進來,叫他在院中坐下,回屋拿藥箱。

正好休息的孩子們一個兩個地站在門邊看書生,思林扁著嘴說“他流血了。”

“沒事的,燕師父會看著辦。”錦程擋在思林面前道,然後拉住已經邁出去一隻腳的九雀。“師父說了不能出去。”

“她現在又不在這裡。”九雀不以為然地脫下鞋襪走了出去,好奇地觀察著傷口。

皮開肉綻而且血肉橫飛,真是下毒的好材料。錦程襪子脫了一半急忙趕過來制止她拿藥瓶的手“你找死啊!讓師父知道你就完了!”

“難得碰上這麼好的材料,你別說自己不想試。”九雀甩開他的手說。

“那也不行,師父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反正不行。”錦程一瞬間的動心在看見門微微動了一下後立刻清醒過來,要是被師父知道說不定真的會被趕走,他可不想再回街上討生活。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燕珣就提著藥箱出來,看見地上有兩串腳印。“出來!”

錦程拉著九雀慢慢走出來,赤著腳踩在地上不敢說話。書生好奇地看著他們,難不成這是什麼江湖門派?

“這是我的兩個徒弟,正跟我學用藥,你不介意讓他們看一看吧?”彷彿是詢問,可燕珣已經讓開位置,讓兩人看得更仔細。

書生乾笑道“小生姓劉,名嘉澤,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燕珣。”

互通姓名後劉嘉澤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徒三人對著自己的傷口翻來覆去地研究,直到兩人都弄明白之後燕珣才慢悠悠地給他上藥。

幸虧不是什麼要緊的傷,不然等到這時候恐怕人都涼透了。劉嘉澤看著被包好的手突然覺得這家恐怕不是普通人,誰家會讓兩個七八歲話都說不明白的孩子來看清理傷口?

“書生是做什麼的?”

“額,書生就是念書的人。”劉嘉澤道。

錦程說“哦,那我們也是書生。”

“不是的,只有考過試的才能叫書生。”劉嘉澤解釋道,誰知男孩子卻接著說“我們每次學完一節就會考試,我們也是書生。”

劉嘉澤欲哭無淚道“這不一樣的,我考的和你們的不一樣。我是去過書院的人,將來要參加科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