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聽了自己的話已經跑出城了,不然要是被發現恐怕凶多吉少。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很對不起她,因為自己總是被案子吸引,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帶她出門的初衷。

“也許只是意外,巧合罷了。”

“你覺得能騙過我,還是能騙過自己?”她輕輕笑了,他就是這樣的人,誰也改變不了。

“這棵樹有點古怪。”她示意他仔細看樹上的花,尋常的桂花大多是金黃色,可這一棵是橙紅色,紅得很詭異。

程疏晏雙手背在身後繞著樹看了兩圈挑了個地方挖了兩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官府的人來得很快,和程疏晏交涉過後把他們護送走了。

桂花樹下還埋著兩具屍體,正是失蹤多時的李老二夫婦。仵作檢驗後說這兩人死了有半個月了,正好和他們失蹤的時間合的上。

這下子問題一下子就複雜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會讓一對開面店的夫婦死在一個賭鬼家裡?

最容易被聯想到的就是謀財害命,可賭坊的老闆說在李老二出事前三天老徐就已經還清了在自己這裡所有的賭債,他當時還以為這傢伙發大財了,誰知道還不滿一個月就聽說他橫死在家裡。

“有沒有可能是買兇殺人?”

程疏晏看著手裡的卷宗緊皺雙眉“沒道理,老徐雖然是個見錢眼開的賭棍,不過他膽子一直很小,就連廚房裡的老鼠都能嚇得他十幾天不敢進廚房,更別說讓他殺人。”

可這確實是現在最合理的解釋,他已經看了好幾天卻還是覺得沒有頭緒。直覺告訴他不會這麼簡單,可辦案子不能靠直覺。

如果不是恰好撞見恐怕這兩件案子根本不會被聯想到一起,那麼幕後之人就能順理成章地隱藏自己的痕跡,下一次也許就不只是這樣。

“下一次我會再帶你出去的。”因為他的一時興起破壞了難得的出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她正在插畫,比劃著枝幹和瓶身的長度說“只不過是意外罷了,而且我也見識了很多新鮮事,還算有趣。”

最後一隻花落在自己應該在的位置後她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叫他走的時候把花帶走。“我這裡的東西太多了,你替我分擔一點吧。”

神官本來就不住在這裡,他為了調查這兩件案子經常要在官衙和銅雀臺之間往來,住在自己那裡更方便。

“我叫人送過來的胭脂水粉你用著合適嗎?”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打扮了,尤其是按照世俗的標準,像一個沒出閣的女孩子那樣打扮。

“東西都很好,放在我這裡可惜了。”

“下一次出門的時候我會帶你去好看的地方。”

她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算作答應。“天色不早,你應該回去了。”

鼓聲響起,又到了關城門的時候,恰好也是銅雀臺關門的時間。程疏晏戀戀不捨地看著她“你就這麼不想我待在這裡嗎?”

“你留不住,就別說這種話了。”

程疏晏追上去拉住她,千言萬語堵在嘴邊化作一句“你信我。”

“我信,可是你該回去了。”

希望你有天能明白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用承諾來留住一個人,我不懷疑你此刻的真誠,可是當你失信的時候似乎只有我一個人難過。沒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同樣的傷,我也是人,我的傷痛不會比別人少,也不會比別人容易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