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前夜溫如意遲遲不能入睡,姐姐只說讓她不要擔心,卻並沒有告訴她明天究竟是怎麼安排的,她怎麼能心無旁騖地睡著。

小桃聽見裡頭翻來覆去的聲音小聲說“姑娘別擔心了,王妃一定會安排好的。”

“我只是怕我自己耽誤了事,到時候連姐姐的臉也丟了。”

“就是天塌下來也有王妃頂著,沒事的。”

即便如此溫如意還是一夜不能安睡,早晨起來時臉上便氣色不好,眼下更是浮著烏青,即便重敷粉也還是能夠看見痕跡。

溫晚意一看便說“這個樣子怕是不能登臺了。”

她本就跳得不好,一夜未睡更是狀態不佳,即便林喬松一門心思地想讓她去也不敢拿祭典開玩笑,只能臨時換了人。

程疏晏似乎並不意外,見她臉色不佳還抽空來安慰她。“不去也好,你的身份本來就不該來。”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來讓人不痛快,反正溫如意聽了並不覺得舒暢,只在心裡暗暗地記了他一筆。

虧她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正經人,現在看來也未必。

林喬松在祭典上花了大心思,編排歌舞,安置人手,將一切都佈置得井井有條。

唯一令他心塞的是自己先前為了不讓姓程的和溫姑娘接觸特意將先前最亮眼的雙人舞硬生生改了,不然還能更好。

臺上的程疏晏奪得了萬眾矚目,就連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舞姬也因此一躍成為景州的紅人。

所有人都為祭典歡呼,人人都獲得了自己想要的。魏展遲特意來叫他去慶功宴,說要為他大肆慶祝。

沒想到忙了一個月還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心氣不順的林喬松根本沒看後頭的事情,祭典一結束就甩袖子走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之後溫如意才小心翼翼地從後臺鑽了出來,站在臺上愣愣發呆,這原本應該是她表現的機會。

她練了那麼久,久到都忘了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站上來。

為什麼有時候即使是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卻還是會難過呢?

程疏晏還沒有換衣服,把所有人都支走以後走到她面前蹲下。“我讓人給你準備了衣服,只有我一個人看,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跳?”

淚眼朦朧中她感覺自己臉上被人輕輕地蹭了兩下,那人的臉上沒有表情,卻讓人覺得很安心。

雖然臺下已經沒有人,可她還是認認真真地跳完了自己的步子。

一直被人盯著看得感覺讓她又激動又害羞,可心裡卻滿滿都是喜悅。

他適時加入,把雙人的部分也跳完,扶著她的腰微微喘氣“今天你跳得很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好。”

過量的運動讓她忙著喘氣,根本沒有精力去回答他的問題。

程疏晏心滿意足地放任自己扶住她的腰,努力剋制想要更加親近的念頭。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見柱子後面動了一下,定睛一看竟然是柳岸。他雙手合十不停地做出道歉的手勢,曖昧地眨了眨眼睛悄悄離開。

“我有東西想給你。”

“什麼東西?”

他的掌心放著一對精巧的耳墜,即便看不出來是什麼料子也能從手中溫潤的感覺明白這是價值不菲的白玉。

“我不能收。”

程疏晏揉著她的耳垂低聲說“這不是我給你的。”

“不是程疏晏給溫如意的,是武神送給花神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