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備好了,按著舊例,不會出錯的。”劉媽媽安慰道。

徐氏這才鬆了口氣,登上去林家的馬車。

這還是她第一次獨自出門赴宴,也不知道林家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她在京城的時間太久,被那些貴婦人笑話了多年,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外頭的夫人打交道。

如今為著兒子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否則若不能為他選一個得體的妻子,自己又怎麼對得起他。

“你看晏兒生得高嗎?也不知道他那裡的人得不得用,能不能把他伺候好。”

劉媽媽也沒有親眼看見,只聽說是個極高大的年輕人,大概是好的吧。

“公子生得高大,想來下人們也不敢瞞他。”

也是,他畢竟也是國公的孩子,總不可能有誰膽子這麼大,敢讓他吃苦。

林家熱衷於呼朋喚友,一月有半月都在宴客,門庭熱鬧得叫人疑心是哪家酒樓開在這富貴人家的巷坊中。

二門內方氏親自迎客,左右逢源長袖善舞,彷彿個個都是她的閨中密友。

可見到徐氏是還是一愣,直到身後錢媽媽小聲提醒才想起來這就是齊國公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繼室。

瞬間笑著迎上去“我早就想見一見夫人了,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徐氏勉強附和了幾句便覺得渾身彆扭,找了個藉口躲在一邊不說話。

這裡的女眷多得讓人頭昏眼花,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景州竟有這麼多已婚的婦人,偌大一個聽香榭竟然烏泱烏泱地看不清誰是誰。

方氏忙著招呼人,像只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穿行,忽然被錢媽媽攔下小聲說了什麼,臉上的笑一下子就頓住,咬牙切齒地說“人在哪裡?”

“在路上了,大概說話這會兒就能進來。”

話音剛落就能看見一個年輕男子披著外衣搖搖晃晃地走進來,身上還帶著濃重的酒氣,走兩步就晃一晃還順帶附贈一個酒嗝。

屋裡的人太多,他醉眼迷離地掃了一眼,嘿嘿一笑“今天人可真多。”

“林喬松!你要死了是不是!”方氏怒氣衝衝地跑過來,伸出去的手在揪到他耳朵的前一刻被他躲開,氣得方氏牙癢癢。

磨牙的聲音太嚇人,林喬松酒醒了一半,見屋裡的人都盯著自己,一下子明白自己毀了她的宴會,抱緊懷裡的衣服腳底抹油直接跑了。

方氏跟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林喬松!你是不是找死!我都說了你要是再去那種地方以後就別回來了!你還跑!等我逮到你你就死定了!”

“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追我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攢個局多不容易,你怎麼不直接氣死我得了!你還跑!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