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的事情她聽姐姐說過,還沒有拿定主意究竟去不去。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微妙,不是什麼樣的場合都能理直氣壯的去。

自己雖然好奇卻也不想姐姐為難,因而並不敢答應他。只含糊的說,“到時候再看。”

程疏晏知道她有自己的難處,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到時候我會去的,你若去了,就更好了。”

這話說得曖昧,溫如意嗔了兩句叫他離開。

哪知就在走的時候恰好撞見魏展遲迴來,魏展遲見他在這裡覺得有些詫異,不是說林喬松今天不來嗎?“你怎麼來了?”

程疏晏摸了摸鼻子“我見庫房裡有許多東西來瞧瞧有沒有用得上的。”

他神色有些尷尬,讓魏展遲感覺得一定與女子有關,王府裡適齡的女子不多,不必多猜就知道怎麼回事。

雖然並不很喜歡齊國公府,他也不得不承認這門親事算不上差。

只得先提醒他家中有嬌客,往來時要小心些。

程疏晏心裡明鏡似的,笑著一拱手出門便騎馬走了。

他仍舊出了城,照著林喬松給的法子練功。

說來也怪竟不覺得很苦,反而覺得渾身上下的筋骨都鬆快了。

黃昏時他才進城。路過元寶巷時突然放慢了腳步。

不知她喜歡什麼樣的料子,喜歡什麼樣的首飾。

要是能討她歡心就好了。

他並未回王府,而是回到自己住的那方小院。

院子不過三進,並不十分大。可他一個人住顯得十分空曠。

他提筆想要寫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腦海中只有她嬌俏的身影反覆來去。

原來這就是牽掛一個人的滋味。

他從前不知時並不覺得什麼,如今知道了便再也睡不著。

也不知她那樣的小身板將來行不行?

自己儼然是個孤星的命格,若再叫她受苦,卻有些於心不忍。

更不知這門親事到底能不能成。

思前想後覺得還是過了明路更妥當,不然將來若帶累了她實在內心有愧。

書房裡的燈亮了一整晚,明日要說的話打了四五遍腹稿總覺得不妥。

廢紙團了一地,不必問也知道他心煩。

大概這就是為情所困之人都會有的煩腦。

只是這時候程疏晏還不知道自己這樁婚事註定不會像自己希望的那樣順利。

他一門心思地覺得自己雖然命不好,但萬幸有個響噹噹的爹,大概還是能夠為自己的親事助力的。

空寂許久的小院也跟著主人的心思在夜裡悄悄地染上了讓人臉紅心跳的顏色,真不知將來那小娘子搬進來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只要一想到這個程疏晏就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林喬松若真動了心思可不是個能輕視的對手,景州人多多少少都受過林家的恩惠。

比起自己這個聲不顯,名不揚的人,林喬松顯然更容易被認可。

他知道當日去王府做客就是為了被相看,可當天林喬松也在,不知誰是主客,誰是陪客。

自己若想要更進一步就不得不想些法子,否則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程疏晏已經很久沒有為了一個人一件事這麼上心,直到天明時分才胡亂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