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環境裡,偶爾只有些許光亮照射在這片密閉的空間裡。遍地的墨綠色囊袋中間,舉著一個金色電鋸的鄭海,配著漏在他臉側的一縷陽光,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變態電鋸殺人狂。

可惜他專注的看著面前包裹著人的囊袋,正在思考從哪裡下手,根本無暇考慮自己的形象多麼驚悚。

“嘿,老子還不信今天打不開你這個東西了。”鄭海嘿嘿樂了出來,手裡的火苗投入電鋸手柄上專門的裝置裡。

‘嗡——的一聲,金色的電鋸運轉起來。

鄭海滿意的看著自己電鋸:“嗯,半夏的主意果然不錯。雖然沒有電,但是我有火呀!”

用火來做電鋸的啟動能源這還是半夏給他想出辦法,好在他工科也瞭解一點硬是把這個有些離譜的操作給實現了出來。

美滋滋的舉著震動的電鋸,鄭海小心的避開了囊袋裡模糊的人影,一鋸子戳向了囊袋下方。

鋒利運轉的電鋸接觸到柔軟富有彈性的囊袋時,稍微回彈了一下。也不知道這囊袋是怎麼結構組成的,居然跟槐樹的樹根完全不一樣。表面看起來是樹根膨脹形成的,真的一刀下去鄭海才發現這囊袋比樹根堅硬數倍。

他的截骨刀根本破不開囊袋,甚至連表皮都傷不到。

現在就連他手上的電鋸都有些困難的樣子。

“……別這麼打我的臉,好兄弟,給我點面子。”鄭海盯著自己的電鋸。

“噗—”的一聲,電鋸好像戳破了什麼,鄭海發現眼前的囊袋忽然幹扁下去,有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

鄭海喜上眉梢,將電鋸暫時放下,就著割開的口子伸手進去掏了一下。

——然後他掏到一隻冰涼毫無溫度的手。

雞皮疙瘩頓時浮了起來,鄭海吞了口口水,抵住癟掉的囊袋努力的將那隻手的主人從囊袋裡拉了出來。渾身被不知名粘液包裹的人,難辨男女。鄭海有些困難的把人翻了過來,不太在意的用自己的衣服下襬擦了擦這人臉上沾上的墨綠色汁液。.

那是一張十分年輕的臉,屬於一個女孩子。

發現對方是個女性之後,鄭海就不太敢碰她了。糾結了一會兒之後,他脫掉了自己的外套把女孩包裹了起來。

然後他扶著女孩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醒醒,嘿,能聽到我說話嗎?”

對方那種微弱的呼吸彷彿隨時都會斷掉一樣,一時半會兒根本醒不過來。鄭海撓頭,他問手腕上的環環:“小環啊,這個,要怎麼辦啊?”

“……不知道。”環環的分藤也很乾脆,“你不如問問其他人,能不能下來帶你上去。這下面,空氣可不是很多了。再不上去的話,你可能很快就會掛掉哦。”

鄭海:“……你這語氣是跟誰學的。”怎麼聽起來那麼賤吧嗖嗖的?

分藤在他手腕上動了動,沒搭理他。於是鄭海說:“那你幫我聯絡一下望舒手上的分藤吧,看看她那邊又沒有什麼辦法。”

“好像不大行。”環環過了一會兒回答,“他身邊的小路在進階,她在保護他呢。”

“對了,之前跟你在一起的宗吉被那個新來的女人救了,他們正想辦法下來救你呢。不過我不太推薦他們跳下來,所以讓那邊的分藤提醒了他們一下。”

這根分藤倒是挺有想法的,鄭海道:“那你說我該怎麼上去,我怎麼感覺我現在呼吸有點不順暢了呢,是我的錯覺嗎?”

“……當然不是。”分藤說著,“其實我可以帶你們上去,但是上去之後我大機率就會暴露了。不過你只要帶著這個倖存者離開就行了,我會拖住這個東西的。”

分藤說完從他的手腕上掉了下來,鄭海驚:“小環,你要做什麼?!”

“……保護你。”

巨大的分藤突然沖天而起,被捲住的鄭海就這樣突兀

的出現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