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當初那些仙風道骨的老國師相比,看起來不是一個品種的啊。

尤其是首當其衝的攔車伕婦,更是嚇的渾身發抖。

他們並非搗亂的人,他們也確實死了女兒,但是今天來攔車,是有人背後指點的。

之前還是一肚子的委屈,這會兒竟然突然說不出來了。

直到旁邊一個大漢不停的咳嗽對他們使眼色,這對兒夫妻才算恢復了正常。

“國師大人,草民有.....有有有.....有冤。”那個女人先開口。

“但講無妨,如果真有冤,而又在本國師管轄範圍內,本國師必不會袖手旁觀,但是如果居心叵測,想要在這裡謀算什麼,那麼本國師也不會放任。”

“是,大人,這個,那什麼.....。”

之前喊冤時候聲音幾乎刺破耳膜的女人竟然結巴了,最後還是男子接過了話。

“回稟國師大人,草民夫妻都是京師人士,家中只有一女名為荷香,我夫妻二人拿出積攢多年的一點本錢,在城南給荷香開了一間胭脂鋪,生意本也可以,但是就在昨夜,荷香因為在胭脂鋪裡面核算賬目多留了一會兒,就被那該死的妖魔吸血僚盯上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嗚嗚嗚~~~!”

一個四十出頭的漢子,竟然當街大哭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可憐我那苦命的荷香,活生生被那吸血僚害了,全身的血都流乾了,她才十七歲呀!”

那婦人也是跟著嚎啕大哭,很快癱倒在地。

周圍的人也有不少跟著抹眼淚,顯然是同情這一家人。

哭了一陣,男子才繼續:“我們報了京兆府,可是京兆府衙門說了,妖魔之事他們無能為力,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出此下策,來找國師大人您了,希望大人您慈悲為懷,能夠斬妖除魔,告慰我荷香在天之靈,讓她走了也能夠閉上眼呀。”

男子說完,邊上有百姓忍不住插言了。

“這是國師嗎?我記得國師是一個姓岳的白鬍子老頭了。”

“你那訊息過時了,嶽國師已經死了,這個估計是新接任的吧。”

“這位國師大人,這事兒歸天師院管吧?”

“應該是歸天師院管的,但是最近天師院怕也有心無力哦。”

“沒錯,我家那邊也有姑娘家被吸血僚害了,但是都過去半年了,一個管的人都沒有。”

“唉,這世道艱難啊,老百姓簡直沒活路了。”

“且看吧,這件事很棘手,國師未必會接。”

“這要是都不接,那我以後再也不相信天師院了。”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全都傳入了殷陽的耳中。

他的目光掃過一些談話的人,將他們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已經基本有數。

這對夫妻的女兒,應該就是今天早晨,碰到的那群京兆府衙役所說的胭脂鋪老闆。

沒想到這件事發酵的這麼快,這兩夫妻現在就找到自己了。

這是有人要藉著這對兒夫妻的手,將自己和天師院架在風口浪尖之上。

要是這件事不能解決,天師院威信掃地,自己這個新任國師只怕在百姓的心中一下名聲就臭了。

殷陽心中有數,低頭對那夫妻道:“你們夫妻二人的遭遇本國師已經知曉,斬妖除魔之事本就該歸屬天師院,但是本國師有一事不明,你們可否解答?”

“國師大人請問。”

“本國師下朝,走這條路是臨時起意,你們是如何得知我會經過這裡的呢?”

此言一出,周圍的百姓也明白了一些。

這夫妻二人,怕是被人利用了。

看來這件事的背後,是有人打算算計國師呀。

這夫妻二人一愣,那丈夫道:“國師大人,是有一個男子找到我們,告訴我們這件事可以找您來管,還帶著我們在這邊等候,我們也是剛剛比您早到了一小會兒。”

殷陽微微點頭,他也沒指望現在就找出幕後之人,只是預先留下一手,這樣一來,等到解決吸血僚之後,若是和幕後之人起了衝突,他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