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憂抱著腿坐在榻上,身上裹著一條毯子。她下巴放在膝蓋上,臉上的笑容已經抑制不住。

“海棠,你聽到嗎?他說要專門給我鑄造一把入品兵器。”海棠翻了個白眼,我的公主殿下,你缺入品兵器嗎?

你現在用的,就是地品兵器好吧,陛下都在幫你訂製天品兵器了!周——侯爺他,現在也只能鑄造黃品兵器吧,配得上你嗎?

“你不懂!”見海棠沒有反應,殷無憂堅定地搖搖頭。

“海棠,幫我梳妝!我要去見父皇!他現在是鑄兵師了,別的鑄兵師有的,他也得有!”御書房內,元封帝忽然打了個噴嚏,然後一個哆嗦。

他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全身都有些發冷。……趁著還沒被元封帝發現,周恕偷偷地出了皇宮。

不對啊,老子沒偷沒搶,為什麼怕他?就憑他是皇帝老兒?是皇帝我也不怕!

這天煉石,又不是我從宮裡偷得!周恕挺了挺腰,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覺得有些虛。

這天煉石雖然當初被殷常昊拿走了,但人也是給了錢的,錢也不少……現在,回來了……

“我為國家立了功,拿一塊天煉石,我理所應當。”周恕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把天煉石收起來,有了這塊天煉石,接下來他就不用發愁了。鑄造七星龍淵劍,他已經把米府送的天煉石用得七七八八了,中間也浪費了不少,畢竟是第一次自己鑄兵,中間還是走了一些錯路的。

雖然說米府有天煉石礦脈,但自己畢竟不姓米,也不好總是找人要。至於買,周恕可沒有那麼多閒錢。

封侯之後,別的好處暫時還沒看到,這花銷,肉眼可見地增長。府裡暴增的傭人數量、突然多起來的人情往來,哪一樣,都得花錢啊。

別的不說,單單是為了鑄造這把七星龍淵劍,消耗的各種材料加起來,成本就已經超過千兩黃金!

原本來說,鑄造一件黃品兵器,也用不了這麼多成本。畢竟黃品兵器的市場價,最多也不過如此,普通的黃品兵器,甚至百兩黃金都有可能買得到。

只不過周恕第一次鑄造了,浪費了不少材料,別的材料也就算了,這天煉石,一兩,都價值不菲!

“孫公平那傢伙是個月光族,兜裡比臉都乾淨,不過就算他不是月光族,只靠薪俸,他想攢一千兩黃金,估計也得一百年。”周恕嘴裡嘟囔著。

從宮裡出來,他沒有回自己的幽州候府,而是往威遠候府走去。殷無憂醒過來了,也不知道孫公平現在醒了沒醒。

不管他醒沒醒,周恕都打算先把七星龍淵劍給他送去。不管怎麼說,孫公平這次也是為了救他才受的傷,七星龍淵劍,本來也是答應了孫公平的。

威遠候爺是個看起來四五十歲,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一點不像曾經縱橫沙場的猛將。

他見到周恕以後很熱情,並沒有因為孫公平的傷而怪罪周恕。

“犬子這點傷勢,還有勞周侯爺記掛了。”威遠候寒暄著,心中也是感慨萬分,眼前這個年輕人,比自己家小子還年輕幾歲,但已經跟自己平級了。

這人跟人,是真沒法比啊。

“周侯爺你跟子溫是結拜兄弟,那便是內子的兄弟,都不是外人……”威遠候爺說著。

周恕略帶尷尬地衝著威遠候爺身邊那個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美貌夫人拱了拱手,

“見過夫人——”他實在是叫不出來這一聲姐姐。真叫姐姐,感覺跟佔人便宜似的……威遠候夫人,也就是米子溫的姐姐,並沒有在意周恕的稱呼。

“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她笑著說道,

“公平自幼頑劣,你這個當舅舅的,平時可得多教導著他一些,他若是能像你一般,那我們夫婦,也就不用操碎了心啊。”周恕不太習慣這種家長裡短地聊天,略帶尷尬地應和著。

“侯爺,夫人,我這次來,一來是想要看看孫公平的傷勢現在如何了,二來呢,是為了給他送劍。”周恕言歸正傳道,要是跟他們胡扯下去,恐怕能聊到明天。

“他的傷勢已經穩定了,再調養一段時日,差不多就能醒來了。這次他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武道修為,直接跨入六品之境,我本來以為,他走到這一步,還得一年半載的磨鍊。”威遠候說著,他對孫公平是寄予厚望的,不然也不會壓制孫公平這麼多年,為的,就是讓孫公平把根基徹底打牢。

現在到了收穫的時候,那自然是修為增長越快越好。

“送劍?兄弟你這是——”威遠候夫人看向周恕手上的七星龍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