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帝解釋道,“年少得志,然後浪費了一身資質的例子,可並不少見。我們的意思,本來是想等他正式晉升鑄兵師之後,才一併與他獎勵。”

元封帝和蒙白是擔心,周恕鑄兵學徒出身,如果驟然富貴,或者會無心鑄兵,那樣一來,反倒是影響了他,白白浪費了一身的資質。

如果等他成為鑄兵師之後再重賞,那時候他的心性,可能會更加成熟一些。

這些考慮,如果不是殷無憂追問,元封帝是不會跟任何人說起的。

其實元封帝還是很重視周恕的,要不然,也不會破例讓他以鑄兵學徒的身份參加閱兵了。

“父皇,等到那時候,就晚了!”

殷無憂道,“你知道嗎?今日那沈約好幾次都透露出來挖牆腳的意思!你說要是大魏用高官厚祿相邀,周恕該怎麼選?”

“他敢!”

元封帝冷喝道。

“父皇,這你可不能怪人家!一方是看得見的重視,一方卻是屢立大功卻沒有獎賞,換誰都會猶豫啊。”

“他是大夏人!”

元封帝皺眉道。

“父皇你這是道德綁架!”

殷無憂的心已經偏了,她辯解道。“大夏的江山,是父皇你的,人周恕只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況且,大夏人,在別國做官的,也不是沒有!”

“周恕已經動心了?”

元封帝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問道。

“那倒是沒有。”殷無憂搖搖頭,“他對大夏,還是忠心耿耿的,要不然,今日也不會主動和沈約切磋,並且戰勝了沈約。”

“但是父皇,我們不能因為人家忠心就欺負了人家啊,人家立下如此大功,不能因為父皇你和大將軍一句為他好,就剝奪了人家應得的賞賜啊。”

殷無憂說道,“要是父皇你如此賞罰不明,那這個鑄兵司的大司空,我不當了!我沒臉去見周恕了!”

“太讓人寒心了!”

殷無憂補充了一句。

她說個不停,元封帝愣是沒有找到插嘴的機會。

“朕確實是有些考慮不周了。”

元封帝在女兒面前格外地耐心,他開口說道,“朕也沒有想到,周恕的鑄兵天資如此卓絕,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不斷研製出新的制式兵器,並且一把比一把更好。”

原本他覺得,等周恕磨礪一段時間,晉升鑄兵師之後,直接賜下爵位正好。

但是誰能想到,短短時間,周恕接二連三地拿出新式制式兵器!

現在他的名聲,都已經傳到大魏去了。

這要是再不賞,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該如何賞,是個問題。

“我就說啊,人都立下如此大功了,還不封人家一個侯爺,那不是讓人寒心嗎?”

殷無憂說道,“就算父皇你千金買馬骨,也應該封侯!”

元封帝一頭黑線。

封侯?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