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因為自己接二連三的鑄造出新式兵器,終於引起上層的關注了?

可是也不對啊,以殷無憂的身份,她要是真懷疑,完全可以把自己抓起來嚴刑拷打。

派個嬌俏小侍女過來,就不怕肉包子打狗?

丫呸!

我不是狗!

周恕摸著下巴,打量著海棠,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難不成,是殷無憂意識到我的天才,想用美人計把我拴牢了?

用美人計,你自己來啊,那威力可是比小侍女更上了幾個檔次!

“你想跟著就跟著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鑄兵的時候,你可得離遠一點,要不然,大鐵錘傷到你,我可不負責。”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

海棠眨了眨眼睛,說道,“放心,傷不到我,我很機靈的!”

……

大夏京城,一條普普通通的衚衕。

扎扎的車輪聲中,一輛青灰色的馬車,緩緩駛了進來。

駕駛馬車的,是一個大眾臉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面容愁苦,臉上的皺紋彷彿刀刻一般。

“少爺,到了。”

馬車停了下來,馬車伕回頭對著車廂低聲道。

“阿三,你跟了我,有十二年了吧,我老了,早就不是什麼少爺了。”

車廂中傳出一道嘆息之聲。

“十二年九個月零八天,少爺便是少爺,年紀再大,也是少爺。”

馬車伕甕聲說道。

“十二年九個月零八天,原來你在我身邊每一天都過得如此煎熬。”馬車中的聲音充滿了感慨。

“這些日子,你怕是一天天數著過來的吧?”

馬車伕眼神閃爍一下,他緩緩地直起腰身,上一刻,還是老實巴交的馬車伕,這一刻,他已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他動作緩慢地從馬車上下到地面之上,彷彿怕引起什麼誤會一般。

“你知道了?”

馬車伕沉聲道。

“十一年前,我失足落入水中,是你把我救了上來,那一次,你差點沉在河底。”

“九年前,我被人刺殺,是你用血肉之軀,替我擋下了刺客,右肩的傷口,怕是永遠留下了傷痕吧。”

“五年前,我舊疾復發,是你,狂奔五百里請回神醫……”

“三年前,我被蠻族圍在白頂山,是你,拼命掩護我撤離——”

“你說你不喜歡高官厚祿,只想在我身邊做個車伕,我尊重你的想法——”

“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從未發生。我多希望,現在還是我剛剛遇到你的時候!”

馬車內的聲音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馬車伕眼皮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