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走出練武場的獼生腳步一頓,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大白看著沒事了,也揉著還有些發漲的腦袋準備去睡覺。

王軒急忙喊住他,說道:

“師兄,幫我去一趟城主府,將袁松捕頭叫過來吧。”

大白白了王軒一眼,但還是翻牆出去了。

王軒以修長白淨的手指抹起些許黃色粉末,先是嗅了嗅,然後舔了舔,如此以身試毒之後逐漸弄明白了其中的毒性。

接著他目觀天命圖卷,發現一片淡紅色之中有著一片綠色,正是劉長老左手亂抓之處。

他輕躍而起,然後穩穩的落在綠色中央。

以手指劃開土層,王軒發現了一種不易被發現的褐色粉末,他再度撿起些許粉末嗅了嗅,舔了舔,然後對於解藥就心中有數了。

也在這時候,他才發現劉長老是自己求死。

為什麼呢?

王軒半天沒想明白,難道是因為死在自己手上比死在對手手上更體面一些?

很快,袁松來到現場。

王軒讓他對現場做了翔實的筆錄,並將劉長老左手旁的土壤撒向四周,解了落在練武場上的毒藥。

袁松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在筆錄上做出結論:

“獅駝山劉長老私闖民宅,除了門牙掉落以外,身體無其他外傷,死因是身染奇域國奇毒,從其將解藥捏碎藏在土裡也不服用的情況來看,可以斷定劉長老為自殺。”

“因施害人已死,被害人無損,並且不做不追究,此案就此了結!”

袁松寫完後將筆錄交給王軒確認,並問道:

“按照規矩,城內發生命案都得上報朝廷,此事可需要城主府壓下來不上報?”

“不用!”

王軒搖了搖頭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總會來的。”

袁松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敬佩還是麻木,他也知道獼府的這群人看似跟他活在一個城裡,其實從來都不在同一個世界。

“今日之事,多謝王兄!”袁松語重心長的認真說道。

王軒灑脫的笑了笑,說道:

“要不是你那天告訴我三工藥鋪的存在,我的今天也未必會是這個樣子,所以有因才有果,城主府這些年給了我不少有形或是無形的幫助,我一直記著呢。”

“都是王兄自己的本事,如果換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有今天的局面?”袁松再度恭維道。

王軒笑了笑,也沒反駁。

“今日已將入夜,我大伯也還在治療手臂,明日城主府將邀請城中權貴為王兄設宴,還請不要推辭!”袁松又開口說道。

王軒愣了一下,說道:

“我已決定遠行,也無意結交城中權貴,這事兒要不就算了吧。”

袁松走近幾步,再次鄭重而懇切的說道:

“王兄,此宴雖為感謝你而設,但也是為了借你的勢,震懾城中宵小之輩,不然如果這時候有人對城主府趁火打劫,我們很難招架。”

“這事兒不管是對現如今的城主府,還是城中百姓,亦或是我小妹,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王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你放心,這事兒,絕不讓你白幫忙!”

王軒聽著陷入沉思。

他喜歡袁松的直接了當,區區數言已經說明了其中利害,但他還是問道:

“我走後,如果事不可為,袁城主決定怎麼辦?”

袁松沉默片刻,緩重的說道:

“力求全身而退!”

“經歷斷臂之痛,我大伯已經想明白了,狂刀門已經成為過去,武天城便是歸宿,他會重拾刀法,力求武學上更進一步。”

“如果真的事不可為,這城主之位不要也罷,絕不以袁家命運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