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是一個專案幹不幹的問題,將來和閆家的關係走向才最重要。

沒有人會那麼大度,對方把自己送進了局子,還接著給對方好處,那不成傻子了嗎?

什麼事都在於換位思考,換成我是不會做那種無畏的犧牲,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閆立青圖的是什麼?

想完了這些,彥宏又接著想眼前的林智斌:“阿肥呀阿肥,為什麼還要和閆立青過不去呢?到底有什麼疙瘩解不開呢,我真是想不通。”

智斌此時站在視窗,手裡拿著水杯,凝神望著那臺剛剛換過風擋玻璃的車。

大廳裡異常的寂靜,只有電視螢幕還在閃著畫面,聲音早已被接電話的時候關掉了,彥宏就兩眼盯著畫面。

此時此刻,趙玉珍就站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靜靜的觀望著沉默當中的兩個人。

越看越覺得苗頭不對,她沒有說什麼,悄悄走回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來到了彥宏和智斌的正中間,一雙眼睛誰也不看。

她把銀行卡舉在空中說道:“莊園那邊的收入,開業到現在,整整四十七天,全部的收入都在這裡,交給你們。”

說完以後,她左看看彥宏,又看看智斌,兩個人誰都沒出聲。

趙玉珍見此情形,內心當即襲來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緊咬嘴唇,又把火兒壓了下來,悶聲說道:“馬場收入最多,魚塘也不少,都走上了正軌,代養的籠子還需要增添,不夠用了!”

趙玉珍說到這裡,語氣明顯加重了。

聲音之大,連吳姨都聽到了,扒開門縫向大廳觀瞧。

彥宏和智斌都聽得一清二楚,可是,誰也不接卡,誰也不說話。

趙玉珍氣得兩眼瞪溜圓,把卡舉起多高,她本想狠命給摔在地上,最後還是勉強壓住了怒火,無奈的搖頭走向自己的房間。

智斌見狀趕忙追了上去,抓住了趙玉珍的手:“媽,你辛苦了。”

她沒有接過趙玉珍的銀行卡,趙玉珍也沒有再說話,一個人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房間。

智斌的心裡翻江倒海一般。

她來到大廳,斜視一眼還悶坐在那裡的彥宏,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本想厲聲質問:“方彥宏!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能不能冷靜的思考問題?”

但是,智斌還是壓住了怒火,沒有發作。

此時她真想轉身離去,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你自己慢慢去想,慢慢的領悟,如果我今天把全部的事情經過都講給你聽,也許你能明白,可是,下一次再遇到類似的事件,你還是會犯糊塗。”

想到這裡,智斌回到房間,躺在了床上。

彥宏又胡思亂想一通,越發感到心煩意亂,起身到酒櫃裡拿出一瓶酒,咚咚咚灌下幾口,回屋也躺下了。

這一夜,兩個人背靠著背,也是六年來的第一次背靠背。

第二天早晨,智斌早早就起床了,跑步來到俱樂部,交代好俱樂部的事情以後,馬上撥通了閆立青的電話,約他見面。

此時的閆立青已經定好了去上海的機票,正在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