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傻呀,竟然沒有看出閆秀是在病重當中,勉強支撐著,和自己見一面。

一段時間以來,魏姐丁琪都是忙忙碌碌的,早出晚歸,想必是在輪班照顧著閆秀,可是我呢?

彥宏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擦了擦眼淚,再一次敲開了閆玉光的房門,但見閆玉光兩眼通紅,一個人坐在那裡抽著悶煙。

“閆總,我想見一見閆秀,哪怕只見一眼,行嗎,我、我、”彥宏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彥宏哭著說道:“閆秀生病,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呢?怎麼說我和閆秀也是好朋友,我也有知情權哪。”

閆玉光眼含熱淚說道:“不是我們要瞞著你,這都是閆秀的意思,是她囑咐我們,不要告訴你的,可是,可是……”閆玉光有些說不下去了。

閆玉光擦了擦眼淚哽咽的說道:“可是我們都知道,閆秀真的很想見你,而我們能夠做到的,也只能是瞞著她,又要瞞著你,儘可能的讓你們見一面,我們還能做些什麼呢?”

“別說了閆總,我不相信閆秀會徹底倒下去,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會治好的,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想見到閆秀,你現在就告訴我,她到底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去見她,我一時一刻也不能等。”

閆玉光哭著說道:“小方,現在你要冷靜,我們大家需要再好好商討一下,另外,現在要和閆秀見面,需要醫生的同意,你要知道,你的情緒對閆秀的影響很大。”

這番話說完以後,彥宏的心徹底跌入了谷底,他已經完全知道了閆秀病情的嚴重性。

此時的彥宏心如刀絞一般,他慢慢轉過身去,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被子蒙在頭上放聲痛哭。

多少往事一幕幕在頭腦中閃過,魏姐罵的沒錯,我方彥宏從來都沒有重視過閆秀,一直把她當作一個累贅,一種負擔。

可是閆秀對自己呢?除了幫助就是付出,從來沒有對自己提出任何的要求。

彥宏越想越覺得愧疚,內心的懊悔鋪天蓋地向他襲來。

他捶胸頓足:為什麼以前就不去考慮一下閆秀的內心感受呢?

正在這時,丁琪走了進來,她上前扯掉了彥宏頭上的被子拉起彥宏,輕聲說道:“彥宏,你別這樣,閆秀的確病的很嚴重。”但是,我們正在盡最大努力去救治她,也許奇蹟會出現呢?

現在我可以對你說實話,當我第一次知道你和閆秀的事以後,我非常恨你,我想透過各種方式來懲罰你,為閆秀出一口氣。

可是,後來我發現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你們的相識很偶然,而你並沒有欺騙閆秀。

儘管這樣,我們仍然沒有放過你的想法,但都被閆秀阻止了。

丁琪說完拿出手機,把裡面的通話記錄翻了出來,遞給彥宏看。

彥宏一看裡面的內容,內心又襲來一陣如刀絞一般的痛,原來閆秀的內心想法,和自己認為的完全相反,閆秀在林智斌出現以後,就立刻放棄了想和自己相守一生的念頭。

她只想一心一意的照顧著自己,而面對家人的干預,她極力的勸阻,不希望我受到任何的責難。

彥宏擦了擦眼淚說道:“我都明白了,是我愧對了閆秀,這件事雖然無法彌補,但是也不能聽之任之,我現在應該為閆秀做些什麼?你告訴我,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我方彥宏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丁琪說道:“明天,閆秀將要進行最後一次大檢查,為下一步的腎移植獲取更為詳盡的資料,我們想辦法和她的主治醫生溝通一下,讓你和閆秀見一面,但是,你的情緒對她影響很大,究竟應該以什麼樣的狀態出現在閆秀的面前,我們還要在一起仔細研究一下,最終才能決定。”

但無論如何也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看到你痛苦的表情,也許會害了閆秀,這絕對不是我們所樂見的。

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們叫你來這裡的真實目的了,大家誰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相反,是在求你方彥宏,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給你好處,最終只是想讓你安慰一下閆秀,再沒有其他想法。

彥宏此時早已淚流滿面,內心的慚愧無法言表。

此時此刻,面對此情此景,誰還能再去提錢呢?早已超出了金錢的範疇。

聽說是腎移植,彥宏忽然興奮的說道:“如果是腎移植那一定還有救啊,現在的醫療技術,做腎移植根本不算什麼太高難的手術。”

丁琪說道:“你說的沒錯,腎移植是不難,可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腎原,因為閆秀的病情極其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