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後,趙玉珍仔細的打量一下智斌,她忽然感到有太多的秘密和不解,彷彿就發生在這個又高又大又粗又胖的小姑娘身上,卻怎麼也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她冷靜的可怕讓人產生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阿姨,我想去當兵!”智斌斬釘截鐵的說。

趙玉珍聽到智斌想當兵入伍的想法,心理非常的高興,她高興的原因可不是真心實意覺得智斌有志向將來有前途,她的想法非常的單一:“當兵最少也得三年,如果真的可以實現,她的所有顧慮將自然化解,永無後顧之憂,退一萬步講,暫時甚至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與彥宏將不會再有聯絡。”

想到這裡,趙玉珍當即表態:“這件事事我可以幫你,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回家以後什麼都不要做,等我的訊息。”

儘管趙玉珍不想把話徹底挑明,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請理解我,你也會做母親,我只有把他收回來才可以放心。”

智斌低下頭,沉默了許久說道:“我可以無條件交還本來屬於你的寶貝,但是你要接得住!我只是個守護者,並沒有獨自佔有的想法,但是無論什麼原因如果傷害了這個寶貝不可以,不管是誰!”

這番話一講出,氣氛馬上變得凝重起來,兩個人半晌無語,面面相覷。

智斌的話語綿中帶針,令趙玉珍感到很驚訝,她忽然後悔:“也許自己剛才不應該講那句話,但覆水難收,悔之晚矣。”想到這裡,她覺得多說無益,轉身上車,匆匆離去。

趙玉珍並沒有失信,她回到辦公室以後馬上撥通了老同學的電話,說明情況以後,老同學滿口答應。

當兵入伍本來簡單,根本不需要什麼特殊關係,當然這一切還需要諸多的協調辦理,因為智斌的戶口所在地是農村,老同學必須和當地武裝部取得一下簡單的聯絡,事情順風順水,一切無障礙。

就此事而言,趙玉珍一顆忐忑的心徹底的放回到自己的肚裡,她認為這回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了。

然而這一切對彥宏而言是一無所知,完全矇在鼓裡。

下班以後的彥宏像還和往常一樣,興高采烈滿心歡喜然。

他把車子停在公司外面的停車場,步行返回公司,一進大門,他的心忽然有些莫名的顫抖,他急匆匆走在熟悉的鍋爐房甬道。

遠遠的看見幾個工人正在收拾著屋內的東西,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他快步走上前,檢視究竟,本來很簡單的幾間房,想找個人沒有那麼難。

在確定了智斌已經不在的一剎那,他的頭腦如同在一瞬間同時爆炸了幾十枚焦雷!

“這是怎麼回事?”他語無倫次的詢問正在忙碌的工人:“這裡的人呢?”

工人指著前面說道:“董事長說鍋爐房要翻修,這裡需要區域性拆除!”

一句話給彥宏來了當頭一棒,他下意識掏出手機,用顫抖的手指撥通智斌的電話:“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

彥宏兩手無力的下垂,兩眼無神,目光呆滯。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來時的甬道,心頭翻滾著巨浪,此時的他象一隻受傷的小兔子,可憐的他只能孤零零奔向一個僻靜的角落為自己療傷。

他聽不見保安的大聲問候,眼前迷茫,看不見任何景緻,他不想見到任何活著的東西,他幾乎踉蹌地走回到自己的車裡,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他已經完全清楚了所發生的一切,他在混亂的思緒當中,慢慢理順出幾條清晰的痕跡,母親昨晚的問話,根本沒有那麼簡單,也許這顆炸雷早在昨晚就已經點燃,只是我自己還矇在鼓裡。

“鍋爐房明明是去年剛剛新建,新購進的節能鍋爐,怎麼會突然拆除呢?不用再想,任何懷疑都是多餘的,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母親聽到了什麼,毅然趕走了智斌!就這麼簡單!”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呀!什麼年代了?我已經二十歲的人了,怎麼就沒有自由可言?”

他用雙手緊緊的捂著臉,淚水如同斷了線珠子順手指間滑落。

彥宏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限的悲愴一齊向他襲來:“我們做錯了什麼?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要趕她走!”

彥宏的淚水如泉湧一般,無限的孤獨和恐懼籠罩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