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羨慕我作甚,您現如今可是堂堂的將軍夫人,身份尊貴,待我嫁進將軍府還得稱您一聲——母親呢。”

蘇小軟微微一笑,說話的空隙一瞬不瞬的盯著宋寒山的表情變化。

果然,老狐狸坐不住了,不鹹不淡的說,“安寧縣主距離及笄應該還有兩年,平日裡有時間不妨多來將軍府走動。”

“與咱們將軍府結交的那些叔叔伯伯,夫人得抽時間帶縣主認識認識。”

聽宋寒山的意思,自然是想將蘇小軟和宋祁的事過了明路。

柳霜霜心裡不舒服,倒也硬生生忍耐了下來,“是的,將軍,妾身明白。”

“不必了,我沒打算繼承將軍府,我的妻子自然不需要浪費那些時間,做無意義的事。”宋祁皺著眉,毫不給他老子的面子。

瞬間,氣氛再度降到了冰點。

宋寒山臉一黑,再也抑制不住怒氣:“宋——祁,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都行,還是說,您已經老到連話都聽不清了。”

宋祁喉間發出愉悅的笑聲,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是什麼?

“你個逆子!我已經夠放低姿態好言相勸了,你想要的我也都給你了,你到底還想要我怎麼做!”

當年的事情原本就是個誤會,難道他的原配正妻故去,他就不難過?

難道是他狠心不管柳氏的死活,將唯一的兒子驅逐出家門的?

宋寒山念在宋祁離家多年,在外吃了好多苦,作為父親心感愧疚,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他的言行。

即便宋祁背地裡幫著皇帝做事,宋寒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誰曾想這個狼崽子表面上裝的“乖巧聽話”,實際上依舊野性難馴,離開將軍府的決心從始至終沒有改變。

宋寒山就差沒被他氣得吐血了。

“那什麼……有話好好說,犯不著生氣不是嗎?”

雖說蘇小軟不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修羅場”,她一個外人杵在這兒確實尷尬。

原想著有她在場,宋祁總會給老宋三分顏面。

誰曾想,她家宋祁哥哥啊,一如既往的剛,越是氣得老宋發飆,他反倒越開心。

“軟軟,吃飽了我帶你消消食吧。”

旁若無人的牽起蘇小軟白嫩的纖纖玉手,宋祁心情大好,才不理會宋寒山的憤怒,以及柳氏的幸災樂禍。

蘇小軟確實不想多待,乖乖的跟著他走了。

“逆子!他是不是真以為我的將軍府除了他就沒人可以繼承了?”宋寒山執起一個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尖銳的破碎聲在夜間格外刺耳。

“將軍,您消消氣。”

女人軟若無骨的雙手撫摸著宋寒山的胸口,“少將軍年輕氣盛,做事難免衝動了些,日後成了親自然就穩重了,到時候也能體會到您的良苦用心。”

柳氏表面上溫柔的勸慰著,內心卻巴不得宋祁鬧得再大一些。

最好讓宋寒山徹底放棄了宋祁。

只要宋祁沒有繼承將軍府的野心,柳氏也不是不能放他一條生路,全當是顧念著她與姐姐那點情分。

宋寒山不知道柳氏心裡的盤算,聽了她的話不但沒有消氣,反而對宋祁的怨念更深了。

“罷了,就且由著他,等吃夠了苦,我看他還能不能像今天這樣瀟灑。”

放下話,宋寒山撇下柳氏前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