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籌碼不夠,宋寒山靈機一動,頗為慈愛的笑道,“蘇家那小丫頭我瞧了,長得水靈,人也聰明,你們倆也算是青梅竹馬,你喜歡她,想娶她的話為父也不反對,一切都依著你如何?”

只要宋祁願意回將軍府,願意繼承將軍府,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宋寒山都可以盡一切努力滿足。

“如果我說不呢?”宋祁皺著眉,眼底盡是排斥,“你之所以想要補償我,不外乎後院那些女人沒能給你生兒子。”

“哦。不,也不能這麼說,除了我,你還是有個兒子的,只不過那個兒子體弱多病根本無法達到你的期望,你才想到了我這個被你拋棄,甚至趕盡殺絕還能死裡逃生活下去的兒子。”宋祁字字冰冷,狠絕,漆黑深邃的瞳孔不帶絲毫溫度。

恨意,他從未掩飾。

宋寒山沒想到宋祁會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心事,眼底的沉痛和黯然一閃而逝,他還是苦口婆心道,“無論如何。你是我的兒子,為父的一切都會交到你手上,除了你,為父從來沒想過再立繼承人。”

“那又如何,我不稀罕!”宋祁抬起頭看他,言辭前所未有的不屑和決絕。

宋寒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宋祁的話無疑比給他捅刀子還要疼。

偏偏這疼,他不僅不能躲,還得硬生生的受著。

“宋祁,因為你孃的死,你怨我,恨我,我都知道,哪怕你不願意原諒我,認我,我也是你的父親。”宋寒山嘆了口氣,決定退讓一步,“你暫時不回將軍府也可以,我給你時間,不過你不能再到慕容亭身邊去了。”

這可是他的種,憑什麼到慕容亭那個老東西身邊當牛做馬,越想宋寒山就越來氣。

這一次宋祁並未回答他,哪怕是多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看他一眼,黑著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蘇小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訊息,知曉宋寒山扣下了宋祁,立即單槍匹馬的趕了過來。

她這次來的挺湊巧的,剛到門口,宋祁就從裡頭出來了。

“宋祁!”

蘇小軟快步上前,拽著他的胳膊,目光上下打量,確定他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久違的人,臉上掛著久違的關心,這讓宋祁冰冷僵硬的心頓然暖了不少。

“你怎麼來了?”宋祁忍不住執起蘇小軟的手,臉上不再是陰鬱和寒霜,眼底裡甚至藏匿著絲絲顯而易見的暖意和溫柔。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你回來怎麼不告訴我!”

手被一疼,小丫頭兇巴巴的拍掉他的手,宋祁一低頭,發現被拍的位置果然紅了。

“既然好的很,我也就懶得管你了。”

說罷,小丫頭說生氣就生氣,掉頭氣呼呼的跑在前頭。

宋祁內心暗叫不好,快步焦急的追了上去,“軟軟,軟軟你別生氣,我錯了。”

啊呸,狗東西。

蘇小軟正在氣頭上,才不理會他的道歉。

“軟軟,你等等我,其實我是可以解釋的,你別走那麼快,萬一摔著怎麼辦?”

話落音,蘇小軟果然踢到了石頭,華麗麗的摔了下去。

這一摔宋祁也是始料未及,想著阻止已經晚了,只能看著蘇小軟摔下去,嚇得臉都白了。

“軟軟!軟軟,怎麼樣,疼不疼,讓我看看。”

神色緊張的年輕男子心疼的將人扶了起來,任由女孩兒又氣又急的揮動著拳頭砸在自己身上。

“宋祁你滾蛋!誰叫你一回來就欺負人的,你叫叫叫魂啊!嗚嗚嗚,疼死我了!”

懷中哭唧唧的女孩兒不斷的掉著金豆子,眼淚鼻涕全抹在了宋祁的衣服上。

偏偏宋祁還敢怒不敢言: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不管年紀再小,那也是不能小覷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