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就仿若一把利刃,隨時出鞘。

嗡嗡!

灰衣蘇洵猛然間睜開眼睛,他的眼中盡是歲月,他的身上一片死寂。

歲月大道,蘇洵淡淡的開口。

他頭頂之上的玄胎小童目光看向灰衣蘇洵。

但見那灰衣蘇洵身軀化為虛無。

沒有任何東西能在歲月之中永遠存在,包括太玄。

蘇洵輕喝一聲,一條涓涓河流在太玄大道中流動。

這河流快速的衝蕩著太玄大道,將這一切,都在風化中改變。

身處太玄大道外的忉利天面色一變,冷冷道:“人族竟然會如此高深的道法。”

不出數十息,原本的太玄大道在歲月流逝和風化下,漸漸化為虛無。

蘇洵微微喘息,立剎將玄胎小童收入眉心中。

得救的兩人也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氣,兩人雖然是殺人不眨眼,但此刻也對蘇洵報以微笑。

多謝!李傲因和獠唐同時開口。

蘇洵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忉利天。

忉利天轉動三顆頭顱,其中一顆頭顱轉向蘇洵。

這顆頭顱,臉上帶著一絲平和之氣,淡淡道:“道友道法不錯。”

他原本只會稱呼蘇洵為人族修士。

但此刻,他卻不得不承認,蘇洵在大道的覺悟上不差,故而稱呼蘇洵為道友。

在他的太玄大道中,大部分的力量都用來碾壓李傲因和獠唐,故而蘇洵可以輕鬆的施展自己的大道,才有機會破了太玄大道。

若是太玄大道直接碾壓蘇洵,只怕蘇洵想要破除卻是一件很難得事情。

但此刻,忉利天並沒有輕視蘇洵,反而稱呼蘇洵為道友。

這一聲道友,蘇洵聽得面色微變,這樣的心胸,這樣的心性,已經說明,忉利天已經將他視為對手,只有對手才是可敬。

這種情況,並不是蘇洵所期待。

忉利天報以微笑,道:“我原以為,當今世上,能夠和我論道的青年已經太少了,沒想到還是有人能夠論道。”

蘇洵淡然道:“道友既然想要論道,我自然奉陪。”

蘇洵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凝重,儘管他知道自己敵不過忉利天,但在氣勢上,他還是不願意輸給此人。

一旦忉利天的身影在蘇洵的心中高大起來,他日後想要戰勝此人,必然困難萬分。

如果那樣,他的心中便生了畏懼之心,對忉利天的畏懼,會使得蘇洵永遠無法在道法上超過忉利天。

即使是敗,也不能敗得一塌糊塗,更不可以畏懼對手。

這是蘇洵的底線。

道友,請,忉利天溫和的開口。